名卧底GIN+番外(128)
袭击者暗道不好,向前横跨一大步,他身形矫健,一脚向冰酒的前胸踹来。身心疲惫的冰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袭击者的一踹结结实实落在了他的胸腔处。
那一声“敌袭”的大叫也便被塞入喉中,只余大张的口形与气音。
这一击极重,冰酒胸肺一重,脑袋一黑。再睁眼他只能感觉自己在徒劳地长大着嘴,仿佛被置于曝晒下的即将渴死的鱼。
他不能够呼吸了。
模糊的视线里,那个黑影再次窜上来。
“啪”一个手刀。
那种缓慢窒息的感觉被安详的黑色取代。
琴酒端详了冰酒几秒,确认这家伙只是机械性撞击引起的短暂闭气,便不再管他。
将冰酒的两只手臂关节挨个按脱臼后,琴酒将冰酒的一只手臂放在自己的身后,随后像抗垃圾一样拦腰揽起垂着头的栗发男人。
组织的监控闪着幽红色的光芒,仗着已经提前替换好监控内容,琴酒毫不在意。
大多数警惕都被交给了负数楼层入口处与6C基地周边,负二层的安保力量本就松懈。
琴酒算的这个时间正好避开交叉巡逻的警卫,于是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扶着冰酒一路走到格瓦拉的房间。
……
一进门,他就看见了“人头马”的那张脸。
“我已经做好易容了。”
那个人头马开口,是黑羽盗一华丽低沉的嗓音。
“嗯。”
琴酒将冰酒丢在地上。
栗发男人的头“咚”地和地面碰出闷响。
他将自己脸上属于小岛修的易容扯掉,露出原本那张线条锋锐的面孔。
现在因为兴奋,他的眼尾都氤着赤红的颜色。
黑羽盗一默然看了学弟蒙着一层薄薄血色的眼睛,只觉得他活像个在棺材里躺了八百年的吸血鬼就
要大开杀戒。
他默默递出一张崭新的易容面皮。
“在这里。”
他说。
这是他两天前近距离观察冰酒,加班加点赶制出的假面——多亏了选择的假身份格瓦拉是一名医生,否则在组织基地,不引起怀疑地配全材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啊,多谢。”
琴酒接过那张薄如蝉翼的面皮。
黑羽盗一蹲下身,带上手套。
拿出身边的瓶瓶罐罐开始抹在冰酒的脸上。
“FBI与公安都在行动了。”
黑羽盗一头也不抬地说道。
“就等今日过后,组织又要大乱一场。他们正好趁火打……乘胜追击。”
“嗯。”
琴酒漠然应声。
他将假面带好,再看镜中,面无表情气势慑人的“冰酒”就出现了。
“开始行动到结束你有三个小时,”黑羽盗一用手腕蹭了一把脸,“三小时后组织反应过来,就无法接应你了。”
他堂堂一个行动部专员,生生活成了后勤专员的模样。
“嗯。”
学弟安安静静地应声。
第138章 朗姆之死(上)
琴酒抬起头, 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栗色头发的男人有着苍白的肤色,那双铁灰色的眼睛死死凝视着他。
与“冰酒”一模一样,但他不喜欢。琴酒停顿了一下, 将灰色的美瞳拿下,换上另外一副。
蓝灰色的眼睛看向他自己。
琴酒扯了一下嘴角,于是镜子中的“冰酒”就向他微笑。他默然半晌, 伸出左手。
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分开抵在嘴角两边,将僵硬的弧度抚平。琴酒转了几下眼珠,让美瞳片更加贴合,活泛的生气便显现出来。
他放下手,双手撑着盥洗台, 看着镜子中伪装后的自己。
勉强合格。
琴酒拧开卫生间的门把手。他完成自己的伪装的时候, 黑羽盗一也已经将手上的活做完。
他用一种闲适的姿态蹲在地上,抬头望着琴酒。
“太严肃了,再放松点。”
专家如是品评道。
琴酒面无表情地比了一个“耶”, 就着这个姿势把嘴角手动上提。
带着“人头马”假面的黑羽盗一不忍直视地捂了一下眼睛:“算了, 你随意吧。”
琴酒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他耸耸肩膀,路过黑羽盗一和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冰酒。
“……。”
站在门口, 他有些想说什么, 但张了张嘴巴,最终沉默地拉开房间的门。
“喂。”
黑羽盗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琴酒停下脚步, 安静地侧头。
黑羽盗一顿了一下, 他最终说道:“三个小时, ‘再见’。”
他强调了最后一个词的发音。
琴酒发出一声哼笑, 他转过头目视前方。
“……啊。”
他跨步向前走去, 另一只手将门合上。
“咔哒”的落锁声中, 琴酒的声音一同传来:
“‘再见’。”
室内再次落回一片寂静。
……
冰酒这几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奔波在去工作的路上。
他这几日穿着一身黑色的战壕风衣,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风衣外面又罩了一层白大褂。这也方便了琴酒,他可以选择的携带武器更多。
琴酒走向基地的电梯,双手插兜,暗中握着自己藏好的手|榴|弹、枪|支……更不用提两只手臂抵着身体,就能感受到的明显的防弹衣的触感。
安全感与自信都上升到顶点。
他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走进电梯。电梯内的按钮最低只到负三层,如果没有贝尔摩德这种知情人的通风报信,想破解出下到负四层的方法根本不可能。
琴酒伸出右手拇指,按在电梯内平滑镜面的一角——他们把拓印到的冰酒的拇指指纹,做成了一次性薄膜。
再按照特定方法按下按键,电梯缓缓下行,到了负三层后丝滑地继续向下。
“叮咚”。
琴酒从电梯中走出。
组织出于保密,负四层的存在并没有告知“朗姆审判”以外的其余成员。这意味着整个负四层都不存在安保,它就像大敞着的蚌壳,毫无防护。
现在是17:38,针对朗姆的宣判已经进行了八分钟。琴酒脑海中勾勒出地图,他向负四层的“会议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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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严重威胁了……虎视眈眈……”
头顶的灯没有灯罩,赤|裸地洒下昏黄的亮光。
贝尔摩德百无聊赖地坐在座椅上,翘着腿。桌子底下,她松松勾着自己高跟鞋,一晃一晃。
事情逐渐失控,从北美的实验室到鸟取的黄昏别馆,从他与琴
酒在组织的血雨腥风再到袭击琴酒安全屋导致的琴酒主动失联。
一桩一件栽在一起,这次朗姆终于躲不过,被迫放弃了自己的神秘主义。
“胁田兼则”的那张脸赤|裸裸地展示在参与这场审判的众人面前。只是去除了胁田兼则那对滑稽的大板牙与憨厚的神态。
他正阴沉着脸,听着本与他一起坑过琴酒的奥斯托尔的批判。
奥斯托尔是一个上了年级的中老年男性,他拄着手杖,对朗姆落井下石毫不留情。
“……老夫并不认为将2号的掌控交给朗姆很合适……”
BOSS一如既往没有本人到场,但在场的众人都知道,坐在上首空椅子左手处的贝尔摩德正代表着BOSS的眼睛。
女人单手撑着脸颊,她金色的长发蓬松地堆在颈窝。贝尔摩德置身事外,视线游弋在头顶。
这处会议室根本没有完建,四周的墙体都没有被造成。
钢筋搭成的框架沉默地立在黑暗中,只有头顶的几个灯泡亮着光。
“没错……”
“……交给波本……”
有人附和了奥斯托尔的提议,他们试图将朗姆已经被削减的权力进一步释放在波本手中——
至于波本,无论现在多么风光无限都改变不了他初入组织根基不稳的事实。
事后像朗姆对付拉克一样就行。
奥斯托尔漫不经心地想。
忽然被提到的安室透自然清楚这些老狐狸不安好心,他露出一个假笑,用诚恳地语气说道:“我认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