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无限流](197)
“对!”白一森的眼睛一下亮了,“这个细节你还记得啊?我就说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印象了!当初这条线索还是你先发现了,然后告诉我们的。”
白一森兀自兴奋,路庭却觉察到,总算有了件能“记起”的事,岑归的情绪却并不算高。
岑归忽然转头向路庭看了一眼。
白一森是个过去见过他的人,对方描述的游戏场曾在岑归的梦里出现,这就像是一道突然到来的人证。
岑归之前只是怀疑那些梦的来源,猜它们也许是他忘记的回忆,白一森却是直接证明了它。
他梦见的所有都可能是真实发生。
……那他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路庭:散发出了茶叶的芬芳。
归归:觉得有点怪,但还是被质疑有男朋友这件事更重要。
第104章 不走 “我不出去。”
有些未曾证明的疑问, 在它被证实以前,人便只需要去操心它这一层问题。
可当这最表层的疑问被证实,有了确切答案, 答案之后却是另一道更深且幽暗的深壑, 鸿沟之下不知道潜藏着什么,也不知道深渊几尺,人在新的巨大未知问题前就几乎踯躅。
岑归很少萌生退却,不管是别人描述里的他还是以执行官身份工作的他, 他似乎永远一往无前。
在没怕过什么这件事上,他和路庭作风奇妙的相似。
可不知道为什么,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古堡里做过的梦都大约是真的, 他开始重新去想自己忘记一切的原因, 一种说不出的战栗悄悄攀上了他的脊背,让他神经和躯体一起轻轻绷紧。
就像……是一种条件反射。
他坐在冷饮店的小桌跟前,从对面白一森的视角来看只会觉得岑归一切如常,还是那副好像永远对什么都态度淡淡, 没有太多情绪起伏的样子。
只有路庭发现了他的异常。
岑归看向路庭的那一眼, 是人在看不见的沟壑前想要往后退时, 下意识将目光投给最信赖的人的本能反应。
路庭在小桌之下无声将岑归更用力地攥紧,之后他态度自若, 代岑归跟白一森又闲聊几句。
白一森是个尽管再度遇见当年偶像很兴奋,但有眼力见水准依然如初的人。
眼看着自己能想起来的都说了, 他岑哥也越聊反而越沉默, 这小伙子倏地抓了一把自己的绿脑袋, 恍然道:“哎, 我都忘了, 你们原本是不是准备去商店买东西来着?”
后知后觉自己可能耽误了别人的事, 白一森连忙跑去冷饮店的柜台撕了一张供客人自取的便签纸,唰唰写下几个大字,再小跑回来,把小纸条呈贡似的交到岑归面前:“这是我的酒店房号,我已经进这个休息区三天了,在我休息时间结束前,哥你想找我的话我就在房间。”
岑归点了一下头,正要伸手去接纸条,另一只手却赶在他前面。
路庭将便签纸接了:“我口袋比较多,放我这里更好点。”
白一森不疑有他,“噢噢”几声。
岑归:“……”
岑归还被路庭拉着一只手,他从被路庭更用力的抓住起,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发寒感慢慢从他背上褪去了。
他甚至有闲心觉得有些人在假公济私,收纸条的行为根本不像对方说的那么回事。
“还好吗?”路庭在白一森离开后才问。
岑归含糊应了声嗯。
路庭猜到岑归目前思维大概也挺乱,他听过岑归的梦,也知道白一森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有些事是别人无法插手,只能由自己先慢慢整理,等整理到想说时才会开口说的。
路庭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也不立即抓着岑归追问,只又按了按他手背。
然后路庭两根手指将那张便签纸拎出来,夹到岑归晃了晃,话锋一转:“这位先生,你刚才怎么能当着你男朋友的面收别人的小纸条呢?”
这话锋跟画风都一下转得太快,岑归一时被路庭问愣住,就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路庭把纸条展开,然后又从自己面前拿远了点。
路庭:“上面甚至还写着另一个男人的房号,噫。”
岑归:“…………”
路庭语气一本正经中带着怨念,就令回过神来的岑归迷惑且匪夷所思。
“你也突发性失忆了,还是刚刚和我一起见了白一森的是个傀儡替身?”岑归说,“不然你为什么要曲解这张纸条?”
路庭“唔”了一声,他说:“也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小气。”
岑归等着路庭解释这跟小气有什么关系,就见路庭突然偏头,朝他眨了下眼睛。
“毕竟我特别喜欢你。”路庭说。
有些臭不要脸的人不按常规套路出牌,突然一个急转变成表白,岑归后面原本要说的话就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