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无限流](192)
岑归就隐约觉得路庭好像说得有点道理,又好像听着有点歪理。
新鲜出炉的对象即男朋友坚持夸他,他又不能把对方嘴堵上,被对方夸得耳根到后颈都非常不自在,好像早上刚醒时,那种烤火炉的滋味到现在还没全消。
就在这时,出餐窗口之后有人重重咳嗽了一声。
“两位客人。”出餐窗口后,一个戴着白色厨师帽的工作人员慢吞吞说,“二位的餐好了,请及时取餐。”
餐厅工作人员用“请两位移步别处谈情说爱”的目光注视这他们端餐走了。
路庭走时十分自然地还端起了岑归那份,岑归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人帮忙,端个盘子这种事情有手就会,他自己本来伸出去要接的手跟路庭在半空叠了一下。
为此他瞥路庭一眼,路庭却完全没收到这一眼里“放下”的暗示。
“你我干什么?”路庭还纳闷问,“对套餐的实物不满意?我现在去和窗口说一声,重新给你换一份?”
“……”岑归说,“不用,我也没那么挑。”
他决定有些人爱端就让他端吧,那只没能端到盘子的手被岑归缩回到了外套口袋里。
在较为清静偏僻的角落找了张小桌坐下后,两人用餐时聊了聊上一轮结算后的积分。
“我早就有个疑问了。”路庭说到积分时若有所思,他用勺子背面去戳自己盘里那只单面煎蛋,“只不过之前不知道跟谁问,也不确定别人能不能说。”
岑归看煎蛋的蛋黄被勺子拍得直晃,他“嗯”了一声:“我也不是别人。”
“你当然不是。”路庭先这么说完,他在小桌对面笑了一下,。
接着他才说:“是关于积分。”
“我从拿到负分的那一次就在想。”路庭说,“既然负分不会死亡,游戏场里没能求生成功,没通关游戏才会死,那积分对于我们来说,它究竟意味着什么?”
岑归注意到,路庭说的是“我们”。
他在和他说起这种话题时已不会只说“玩家”。
“积分能兑换物资,能换取那个不知道有没有人成功过的回家机会,它却不是最底线的生命保障,哪怕有积分富余也有可能会死,倒欠积分却也不会被抹杀。”路庭声音不疾不徐,如果不是他手上还在duangduang的戳那个倒霉煎蛋,他在这一刻堪称十分正经。
他说:“我觉得系统积分,更像是一种只能在系统里流通的电子货币,可它不直接与性命挂钩,我们跟系统的关系有点像是被强行抓进来打工的跟黑老板,它视我们的游戏情况发放酬劳,酬劳能够兑换东西,然而羊毛出在羊身上,兑换东西是为了更好的投身游戏场,去给系统挣暂时还不知是什么,但肯定比单纯收割性命更被它看重的东西。”
*
作者有话要说:
路庭:所以你看执行官,玩家都拿积分酬劳,系统竟然让你们打白工哎!
系统:……(电子脏话)
第101章 巧遇 “岑哥!”对方说,“好巧啊!”
一般人被拉进系统只会忙着求生, 思考怎样才能从每轮游戏里活命。
却极少有人会想,系统的目的会不会压根不是收人性命。
而路庭之所以能有这样的灵感,也是因为他做到了一般人做不到的事——他是个真的曾经把积分作成了负数的人。
系统玩家视积分如生命, 谁敢闹着玩似的给自己整出负值的命?
路庭敢。
他还敢出了些额外发现。
负分也不会死, 反而可以继续参加游戏,还能通过继续游戏将积分重新攒成正的。
这种情况落在路庭眼里,其实就也很像一种“还贷”。
岑归在刚听到还贷的说法时一怔,但随即他明白了路庭的意思——
当玩家的积分为零, 甚至降低到了负值的情况下,此时玩家倒欠系统分数, 便有点像系统主动出借分数给玩家, 供玩家能继续参加游戏。
只要当事玩家不死, 他早晚能靠通关游戏将欠的分数还清。
而假如这名玩家运气不佳一点,他下一轮游戏的得分不足以抵扣自己的“欠债”,那他就还得继续给系统“打白工”,要持续到积分负债抵消为止, 他才能拿到正值的分数, 去为自己所用。
当然, 假如在还贷的途中玩家不幸没能通关游戏,他在打白工还债的路上凉了。
那系统就也只能就此作罢, 并不搞什么追究担保人与亲属的那一套,倒欠的分数反倒是可以一笔抹消。
——由此来看, 简直要显得系统这个债主仿佛很良心了。
可当然也只是仿佛。
因为玩家明明可以一开始就不给它打工, 好好过着自己生活的人明明可以不进这个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