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无限流](178)
他倒是真没想到路庭能往前翻旧账翻得这么仔细,还每一个环节都猜得大差不离。
事已至此,能怎么办?
某痛失信誉的岑先生终于动动嘴唇,他说:“……不是用咬人已经抵过了吗?”
难道之前的挨罚不作数?
后面这句话岑归没直接说出来,“违约挨罚”这几个字眼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心里想一想可以,路庭实际做了也可以。
然而要让他把它们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尤其他还是被罚的那个——他就莫名觉得说不出口。
不过即便他不说,路庭也能心领神会。
“之前的当然作数。”路庭说。
岑归:“那……”
“但那是抵消的你失信偷跑,答应了会带上我却不带这件事。”路庭笑眯眯把人打断了,“这里还有三次骗我,你说该怎么算?”
岑归重新闭上嘴,他当然也想不出该怎么算。
他过了会后问路庭:“你想怎么算?”
路庭露出思索神情:“这个么……”
某人拖了个长音,主要是在掩盖一个暂时不可告人的事实——其实他也不知道要怎么算。
岑归总是端着一张冷脸,看起来冷冷淡淡不好接近,做事也都很有自己的主意,心里自有一张不爱被他人打搅的行程表。
可他对路庭的话会听,对自己被抓包后的“罪状”也老老实实会认。
路庭认真看他,都快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看他们前执行官滤镜太重了。
明明这么仔细一掰扯,他好像在古堡后半段被人骗得团团转,这人还把“所幸没跟古堡一起消失”的结局就称为好,怎么都很值得这时占据“道德制高点”,将人趁机好好说到说到。
结果对方老实一认,问他想要怎么算,他就意志不坚定地在想:“算什么玩意?怎么算?……要不就算了?”
路庭:“…………”
路庭半天没有下文,岑归等得就也很无聊又糊涂,不知道路庭在打什么哑谜。
“‘这个’之后呢?”岑归等待无果,他终于忍不住出声问,并为了确定路庭不是抛了个话头然后在诡异走神,他还抬脚,轻轻踢了一下路庭的鞋子,
路庭倏然回神,他觉得自己的思想需要摆正一点,要从“要不就算了”中坚决□□。
正好抬眼迎上岑归疑问目光,路庭面不改色打了个岔:“这个之后我要想想……哎,我发现你现在很喜欢对我动手动脚的。”
岑归:“……”
怎么还要想想……而且谁动手动脚了?
岑归的质疑都摆在眼睛里,他盯着路庭看。
路庭就全方位展示了才被踢过的鞋子,之前被踹过的小腿,又示意他被岑归捋上去的袖口。
——好一个自定义“动手动脚”。
“这不都算是证据吗?”路庭说。
有些称呼喊多了就容易嘴瓢,路庭逗完人后忍不住想跟一句“亲爱的前执行官”,话将出口前,他意识到称呼不对,有些词不能在旁人面前叫,邻近不远处都还有玩家在。
所以就出现了比较戏剧化的效果——
“前执行官”被紧急截断,只剩下前一半。
路庭喊岑归:“亲爱的。”
“滴————”
岑归都还没做出反应,游戏场上空骤然冒出一个长音,拉警报似的尾音极长,一下子覆盖了整个废墟里所有其他动静。
“嘶——”
“卧槽这什么声儿啊?”
有不只一位玩家被这一下炸了耳朵,连忙不管手上正拿着东西没有,都紧急双手捂耳,堵着耳朵互相喊话。
岑归都说不好听没听清路庭最后那几个字,后面这警报倒是来的又快又响。
他也被这声警报短暂刺了一下脑子。
但也只有一下。
一双手很迅疾地盖在了他耳朵上,不仅隔绝了大半噪音,还隔绝了一大半光线。
岑归是货真价实的感觉到了眼前一黑,他耳朵上不只盖着路庭的手,在他耳朵与路庭的手掌间还夹着一层柔软的纺织物,光滑的里衬严丝合缝贴着他耳廓。
——刚刚一瞬间,路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双手先插.进了外套口袋,他外套没拉拉链,敞着,正好被他一把将两边衣摆抄了起来,他的手放在外套口袋里面,就着外套盖住了岑归双耳。
“……你这是什么姿势。”岑归说。
他声音难免瓮声瓮气,因为路庭这个诡异的手放在口袋里拉起外套的造型,让他基本脑袋一下埋在了对方怀里,额头几乎抵靠上路庭里面的T恤胸口。
“将就一下。”路庭说,“总不能用之前还沾了别人坟头土的手给你捂耳朵吧?”
等这声警报似的长音响完,原来是做了半天积分结算的系统终于又活了。刚刚那是一道结算面板即将发放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