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钺的腺体出了问题。”闻辛说，“是自然病变，还是人为的。”

16.

表彰会上，闻辛第一次见到姜愿本人。

有两件事引起了闻辛的兴趣。

第一，姜愿的信息素阻隔贴质量不太好。

第二，他没在这个omega身上闻到陈钺的信息素。

随后拳脚往来间，闻辛也只闻到了自己波动幅度明显的信息素，便有了个大胆的推测。

“闻辛。”

重症病房楼层走廊入口的安全门响起提示音，闻辛应声回头：“总算有个靠谱的人了，孟姐。”

陈钺的生活秘书孟珂朝他匆匆走来，身后跟着几位鬓发斑白的医生和抱着记录簿的年轻医生。

“都把枪放下。”孟珂问闻辛，“闻辛，你是来看陈钺的，还是来看姜先生的。”

闻辛挑眉。他又隔着探视窗往里面看了一眼：“姜愿也在？我没看见他啊。”

孟珂目光审视闻辛，直言：“别装傻，你不在国内这几天，姜先生一直住在重症病房的小套间。”

闻辛掂了掂玫瑰花束：“这样的话，那我就是来看姜愿…姜先生的。”

孟珂抿紧红唇，和几位医生交换了眼神。

医生们纷纷颔首。她沉默片刻，从手袋里取出一瓶免洗消毒液，丢给闻辛：“擦完手再进去。”

孟珂语气严肃：

“闻辛，陈钺状态不大好。你注意点自己的言行。”

“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单纯符合你择偶标准的omega……不值得。”

第4章 第四

17.

孟珂叮嘱闻辛若干注意事项，便准备陪同即将就陈钺下一步治疗方案展开研讨的医生们离开。

“我是陈钺的生活秘书，只会对他一个人负责。如果陈钺出事，你就是唯一的犯罪嫌疑人。”孟珂又命令保镖撤到走廊安全门外等待。她对笑容玩味的闻辛说，“而且我听陈钺说，你…有了一个混血宝宝。所以我现在对你更放心了。”

闻辛立刻给孟珂展示手机里崽的靓照：“程拾忆，小名十亿。等有机会再介绍你们互相认识，是不是超级可爱？你看，我们家就差一个漂亮老婆了。”

孟珂语气古怪：

“……你孩子的生母姓程？”

闻辛难得有些茫然：“他亲爹姓程。我把他们一家从废墟里刨出来的时候，孩子妈妈没了，他就剩一口气，拜托我带孩子回国……孟姐，又是哪个不知死的鬼在造我的谣？”

18.

孟珂走前告诉闻辛，他相中的未来老婆正在陪护套间午休。

闻辛视线扫过病房一周：被医疗仪器包围的陈钺近在咫尺，脖颈和头部均无明显外伤，各项数据显示alpha好像真的处于非常危险的重度昏迷状态。

闻辛按下探视窗和阳光窗的百叶帘控制键，将玫瑰花束放到待客沙发上。

空气净化与新风系统如常运作，房间光线昏暗。闻辛转身走到陈钺病床边，抬头直视安装在病房天花板一角的监控器。

闻辛冲镜头一笑，便大大方方地撩起西服衣摆，侧身坐到陈钺床尾，顺势动作自然地摘掉扣在左耳的鸽血红宝石耳骨夹。

闻辛背对联接陪护套间和病房的小门，正脸看向躺在大床中央陷入沉睡的陈钺：浓密卷翘的睫毛垂覆，嘴唇血色消退，胸膛起伏微弱，一颗浅黑色小痣安安静静地点缀在陈钺纤长的眼尾，另一颗在苍白的颊边。

——彻彻底底地展露出一副“允许”闻辛任意妄为，为所欲为的模样。

欺凌陈钺的机会不多。闻辛也没客气。

他把手伸进陈钺被窝，停顿一下，然后两根手指掀起陈钺的裤管继续往里深入。闻辛用布满枪茧和刀茧的左掌攥住alpha冰棱似的脚踝，拇指指腹贴着陈钺的踝骨画圈、摩挲。

19.

“咔”地一声钝响。

闻辛卸脱了陈钺的踝关节。

精通卸骨术的闻辛盯着陈钺抿合的眼睫，又把脱臼的关节复位：“还不醒？没感觉？”

他一边按摩陈钺的脚踝，一边回忆突击补习过程中收获的alpha腺体医学知识。

直到感觉陈钺的皮肤被他揉搓得发热，踝关节活动自如，闻辛才松手。

他掖好薄被被角，轻声道：“陈钺，你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啪”地一声脆响。

姜愿手里的玻璃杯掉在地板上，溅起奶白色的斑点。

没等omega对突然出现的alpha有所反应，比如立刻启动报警器，闻辛已经踩过铺在床周围的真丝地毯，踩过湿漉漉的碎片，站在他面前。

姜愿退后一步，捂住口鼻：“……谁允许你进来的？是不是孟珂？她想做什么？她嫌弃我是私生子，一直不喜欢…闻辛！”

使空气中渐渐弥漫起暖热辛香的alpha仿佛罹患选择性耳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