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回家(9)
“你带我去哪儿?”没话说他也得找话说,以防睡着,“不会打算带我回你家吧。我现在可没什么抵抗能力,要杀要剐要……”
睡字在舌尖打个转咽回去,他说:“我受的是皮外伤,没多严重,你其实可以不用管我。”
这句是实打实的心里话,不掺半点假。
徐百忧没言语,按开电台,调高音量。
深夜情感节目,分享普通听众的爱情故事。
男DJ嗓音矫揉造作,有气无力的,像纵欲过度。
“能关了吗?”贺关听了只想把那男的拖出来揍一顿,太他妈催眠了,“再听下去,你可以直接把我拉火葬场了。”
相比较而言,贺关有着磨砂感的嗓音,的确更能取悦徐百忧的耳朵。
她关掉电台,看眼导航,“还有十分钟就到了,你忍一忍。”
“忍什么?”贺关吊起眉梢,再强调一遍,“老子不疼。”
“忍一忍不要讲话。”徐百忧怕分神走错路耽误时间。
“……”
贺关气哼哼的。
要不是怕睡着,他他妈哪会来这么多废话。
第5章 第五朵花
深更半夜,徐百忧无缘无故借用诊所,胡云旗捧着一颗活蹦乱跳的好奇心,亲自去西府街送钥匙。
他到的时候,徐百忧已经到了,独自一人等在玻璃门前。
她的车停在马路这边,胡云旗往里一瞥,副驾坐了个男人。面容模糊,但他能感觉到他也正盯着自己看。
野男人?胡云旗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下巴努向车的方向,他八卦地问:“谁呀?”
徐百忧不知道那个话很多的男人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位他的身份,肯定不是朋友,陌生人也算不上。
她只能摇头。
这反应落进胡云旗眼里相当耐人寻味。
野男人!胡云旗在心里打了个重重的感叹号。
“可以啊你,不开窍则已,一开窍玩这么重口味。”胡云旗坏笑,推开玻璃门,弯腰比了个欢迎光临的手势,“玩完‘护士小姐姐不要不要啊’,记得打扫战场哟。”
根据胡云旗的主观臆断,在男欢女爱上,徐百忧肯定走的是A爆女王路线。
徐百忧不明白他胡说八道什么。
“成年人嘛,勇于正视内心最真实的自己是好事。”胡云旗任重道远地拍拍她的肩膀。
“你走吧。”徐百忧撤肩,讲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胡云旗嬉笑,“好好好,不耽误你良夜春宵。”
走出一段,胡云旗又回头找车里的野男人,他已经下车了,正走向门口的徐百忧。
咦,看背影怎么像只软脚虾,该不会这是第二战场吧。
激烈了,激烈了……
——胡云旗如是想。
*
贺关牙齿倍棒,第一次进口腔诊所,像逛庙会似的左顾右盼。
也就三五眼的功夫,徐百忧已经走远了。
他追上徐百忧,亦步亦趋跟在她后边发问:“牙医不算医生?”
徐百忧没有回答,在想如何利用诊所有限的器械和工具,做一场外科缝合手术。
“刚才那人是谁?”贺关只负责当好奇宝宝,“男朋友?”
徐百忧拐进治疗室,“不是。”
贺关停下脚步,不由一乐。
他也觉得不是,长得比他差远了。
找齐所需要的用具,徐百忧再回治疗室,贺关已经自动躺上了牙医床。
个子高,大半截小腿悬在半空。
人挺精神,躺的跟大爷似的,双手闲适枕在脑后,眼睛转着圈四处打量。
徐百忧戴上口罩去洗手,背对着贺关,很自然地道:“把衣服脱了。”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贺关嫌麻烦,只解开两粒纽扣,兜头脱掉血呼啦撒的衬衫。自己还嫌弃自己,捏着鼻子拿远扔地上。
尽管右腹已血肉模糊,腹肌线条依然分明。
宽肩,蜂腰,偏瘦的体型,但肌理紧实。
贺关天生白皮晒不黑,长得也不赖,深眼窝高鼻梁。
蓄着略长的过耳发,发质柔顺蓬松。
爱摆臭脸,快三十的人没什么叔味,倒透着桀骜不驯的少年感。
风一吹,一回头,发丝翻飞微乱,眼眸半遮不遮,恍然之间,还有那么点朦胧的文艺气息。
乍一看,跟少女心目中遥不可及的白月光似的。
也仅限于乍一看。
假白月光裸着上半身,刚躺回牙医床又坐起来,手搭皮带扣,冲着徐百忧的后背问:“裤子要脱吗?”
徐百忧回头,无波无澜地瞅他一眼,“裤链解开。”
“内裤呢?”贺关故意问。
“随便你。”徐百忧声音淡。
贺关望着她的后背解皮带,傲娇地撇了下唇。
不脱,省得你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