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书[刑侦](139)
长子米隋对精神分析有独到的天赋,从小跟随母亲毕伊依出入奢华的交际圈。
优雅地站立在角落,安静地观察着到场的每一个人。
对比着长子喜爱出入繁华地,次子米嵘靳截然不同。
他对宝云道医院的停尸间和总警署的法医室情有独钟,因对刑事案件和法医学的高额敏锐度,一直颇受Jefferson的宠爱。
1941年12月7日,香港和平安闲。
米隋带米嵘靳窜酒吧跳爵士,约好了次日到新界村屋郊游。
圣诞将至,米家佣人摩肩接踵地搬运着欧洲冷杉树,手舞足蹈地张灯结彩。
管家庞氏还向毕伊依抱怨,这几日举行的防空演习简直就是场玩笑。
然而次日凌晨,飞机轰鸣滚滚,米家人被炸弹爆破和高射炮的还击声炸醒。
香港战役爆发。
在战斗机的掩护下,三十六架日军轻型轰炸机空袭了香港启德机场,九龙水上机场。
同一天日本还袭击了美国海空军事基地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
惊惶中,祖母Jefferson 振臂高呼。
带领下着米家,从九龙岛轮渡至半山的鸣日别墅。
12月12日英军司令马尔比少将决定放弃九龙。
“半岛旅”撤回香港岛,九龙沦陷。
在全城急张拘诸,慌手慌脚中。
米汝鑫和毕伊依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在沦陷前以千金掷票。
将18岁的长子米隋和他青梅竹马的医药局富商张家三女张疏颖送离香港。
等17日再送次子米嵘靳时,日军已全面占领香港,他陪父母留在了港岛。
这是兄弟俩,人生轨道的彻底分离。
长子携带着黑皮书与未婚妻张疏颖告别这突如其来的战争,仓促中将留学计划提前。
赴美耶鲁大学学习犯罪心理学。
但有碍于家族严苛的“学医”规定。
米隋临别时答应父亲,自己会辅修第二专业,临床心理学。
小情侣在规避了战争的耶鲁土地上,生活得自在愉悦。
他们轻而易举的掌握了专业知识,活跃在各大社团,米隋甚至被邀请加入精英势力的结盟体。
没有父亲的干预,他将大量时间投放在犯罪心理的学习上。
作为一门交叉性和边缘性的学科,米隋跟随着温贝里教授走访了17个安全级别中高级的州郡监狱,并于1947年以实地分析形式在里克斯岛监狱生活了8个月。
出狱后的第2个月,他与张疏颖举行婚礼。
米隋在婚礼中留着浓密的络腮胡,手臂上还纹着监狱大佬们相送时,硬刻上去的象征罪犯高等阶级的诡秘纹身。
张疏颖穿着短裙婚纱,骑着哈雷摩托,在母校耶鲁成婚。
教授和社团成员组成了庞大的摩托队伍相送。
那座城在那天被马达轰轰所叨扰,杯觥交杂是两人的极致幸福。
1950年张疏颖因无法受孕,在毕伊依的劝导下返回香港。
次年米隋通过生物学、精神病学、脑电学所汇总的犯罪心理学学科,开始疑虑自己是否可能患有精神类疾病。
他越来越迷恋暴力与犯罪,迷恋黏稠的血液和乖张热烈的赤红氛围。
他意识到里克斯岛的监狱生活也许是病变的诱因。
在与父亲的电报往来中,他袒|露自己正处于极大的惊慌之中。
像被囚于莽海,锁于荒沙,四周沧渺,生不如死。
米汝鑫让其速回香港安养。
米隋敛了性子,放弃了博士学习,告别了恩师温贝里教授。
1951年,被家族医治得颇有成效的米隋,前往帝都,将黑皮书亲手交付给弟弟米嵘靳。
Zwarboek在1941至1951年期间:
由米隋记载了大量美国安全级别最高监狱的罪犯心理实录。
张疏颖也在书中完成了美|方调查支援科(BAU)的整套侧写笔记。
作为夫妻俩独有的小癖好,书中还记录了各类监狱和地下社团夸诞且诡秘的小道消息。
1947年罗芬公寓发生大火。
张疏颖冲破消防阻拦,攀爬至5层,将黑皮书抢救下来。
导致她右臂三度烫伤,黑皮书封底焦黑,永远镌刻住了她的血液。
对比着长子在耶鲁的自在求学。
次子米嵘靳则经历着日本统治时期的香港。
百业凋零,战战兢兢,唯毒|赌盛行。
日军更是在举行“入城式”后劫财抢色。
青年的米嵘靳奔赴在各个重创的社区医局中,帮助民众复元。
夜里常听见年轻的姑娘在三,四层楼的房顶上乱跑,瓦片被踩踏的碎响和姑娘们的惨叫惊心动魄。
他在贫瘠和死亡中第一次认知到自我的微渺。
1945年日本投降,英政府重新接收香港。
米嵘靳说服父亲,“医者不仅需救助生者,也需扶助死者”,从而表明了日后所求学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