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绥绥(78)
“翁翁可有免祸之道?”周巡这么一说,裴焱的心莫名刺痛了一下,他不想汉州有祸。
周巡点头,移开茶杯茶壶,取笔濡墨,平铺一纸,下笔颇有奇气,写下:
预备储峙,厚积粮储,练精兵,习战阵,壁垒一新。
裴焱一字一字念了三遍,自取笔,在壁垒一新后跟着写下:募新兵,亲自教练,防备不测。
两下相谈,意见从同,谈至月上树梢,方觉口渴肚饿。把话说出来以后周巡如释重负,握手叮咛:“府君日后千万小心行事。”
裴焱抽出一手搭在周巡手上,微微而哂:“我知。”
此时胡绥绥挈裴姝归来,裴焱就月看一眼,身上倒还齐楚,只有膝盖上有一点黄泥。
裴姝手拈黄蕊粉瓣的花朵,步似雀儿那般欢快,纵纵跳跳地跑向裴焱,翻开案上的一本书,将花儿压在里头,再猛地合上,欲压成干花做书签:“姝儿摘来花朵,给爹爹做书签。”
事情做讫,裴姝才发现周巡在一旁,连忙施礼问好:“周翁翁好。”
周巡以笑回应。
得了回应,裴姝才纵跳回到胡绥绥身边,往后院走去。
等二人走远了,周巡讪笑着重提早晨之事:“今早我误会府君了,府君是过过饥饿的日子的人又怎会害女郎饿肚子。早晨所言,夫君不要放在心上。”
“自然不会。时侯不早了,翁翁一夜未睡,明日要多睡些时候。”裴焱舒颈转腕起身,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周巡肩头上。
“多谢府君。”周巡拢紧外衣领子转身离开。
忽然云遮月,外头之境黑沉不见路,裴焱呼小奚奴提灯送周巡回家。
裴焱洗身后回到寝室,胡绥绥已窝在被窝里睡了一觉了。
裴焱推门而入的那刻,胡绥绥转醒,光着两只眼,伺裴焱上榻。裴焱以为胡绥绥睡熟了,手脚放轻,不出一点声音。
但当裴焱靠近榻边,胡绥绥想开双腿和双手,与一只蝙蝠似地从榻上蹦起来,飞向裴焱,双腿控其腰,双手攀其颈,嘴巴贴其耳垂,轻轻一吐息,引得两情入彀。
“裴裴今日心情可美?不美的话,绥绥让裴裴美一美。”胡绥绥乐呵呵说道。
“本来很美,如今绥绥来挑逗,便不是很美。”胡绥绥的四肢很不安分,裴焱无力抵抗,他咬紧牙关,吸气闭目,不敢走一滴。
第57章 风云突变情更深9
吃酒得打底,云雨前得温存。
裴焱殚手技,在裸露的香肌上抚摸,连唇瓣也没放过,直弄得胡绥绥没力气打哈哈,才打帐做下一步。
可惜,裴焱今天不能如愿了。
裴焱宽去胡绥绥上衣,不似从前能嗅得肌香,而是嗅到一阵时淡时浓的铁锈味,起初以为是外面传来的味道,没有在意,吻着粉颈,一只手不雅地滑向股间挑逗,还未入径,指尖碰到了一团濡热的血液。
看着指尖上缓缓流动的血液,裴焱的脸色突然变成青色,道:“今日好采……撞红了。”
看见裴焱从自己身上摸出血来,胡绥绥骨嘟了嘴,不好意思地格格一笑,拉高被褥,把脸遮脸一半,解释:“我……我不知道它来了的……”
狐狸精没有固定的经期,有时三个月来一次,有时候半年来一次,多是春冬时来,但不论红娘娘怎么不定期,裴焱不曾撞过红。
今日是第一次撞红,胡绥绥眉留目乱,有些紧张,裴焱的脸色宛然变化,她更紧张了。
裴姝前些时候问裴焱能不能生个妹妹,胡绥绥嘿记着,本想今日云雨后能授精暗结珠,三个月后给裴焱一个大大的惊喜。
现在好了,惊喜没有,倒是先给了一个惊吓。
裴焱脸色铁青并非是嫌弃胡绥绥的经血,而是因欲火在肚皮里烧,烧得旺,两下里憋得难受才变了脸色。
“无碍。”裴焱定住精气穿好衣裳,到外头去洗双手。
即使裴焱说无碍,胡绥绥也觉得忒伤面了,把被褥再拉高一分,一点脸也不露。
外头冷风瑟瑟,裴焱洗净双手后多吹了一会儿风,降了欲火才返回室内,他隔褥拍胡绥绥,谁知一拍就拍到了她的脑袋。
受拍,胡绥绥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微微掀开一只褥角:“干嘛……”
裴焱无声笑道:“经衣放在哪儿?我帮你拿。”
“在柜子里。”过了许久胡绥绥才回话。
晓得她害羞,裴焱不多说话,移步柜子边,翻出一条白色的经衣。
胡绥绥窝在被窝里头不肯出来,裴焱拿来经衣,她还羞于露脸。
“我又不笑话你,也不嫌弃你。”生怕她在里头闷死,裴焱发劲儿拽褥角,把被褥囫囵掀开,强塞经衣到胡绥绥怀里。
胡绥绥的力气不敌裴焱,被褥一掀,从头到脚都暴露在烛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