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绥绥(1)

作者:糖多令

有狐绥绥

作者: 糖多令

简介:

落难的狐狸精与“伪君子”夫君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

汉州刺史裴焱娶了一只叫胡绥绥的狐狸精,此狐狸精整日价骂他是伪君子,把他惹恼了,就这般解释:“嗟乎尾乎,是尾巴的尾啦!”

裴焱更生气了:“你骂我是猴子?”

胡绥绥笑回:“奴奴乃是夸赞君家物与民胞,有独得之见,身子敏捷如猴,聪慧如猴,庚齿不过二十五,以不赀之躯而临不测之险,为汉州真正男子汉是也!”

第1章 狐绥绥可是胡绥绥

正要行一场缱绻的时候,胡绥绥把自家夫君裴焱的脖子给咬了。

小尖牙陷进裴焱的颈肉里,嘴巴里吃到了腥涩的血,忽然间情绪高涨,不小心毕露原形,在裴焱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只毛发白折折的狐狸。

变成了狐狸,上边的牙还陷在肉里。

狐狸的牙齿比人的牙齿尖利,仅用一掐力,裴焱的脖子上的肉再度破开。牙齿离开,血破肉而出,赤津津的看着吓人。

裴焱失了血,脸色无常,看见狐绥绥变成狐狸全然不惊讶,倒提咬人的胡绥绥,笑道:“原来绥绥是一只狐狸精,我说呢,怎么寝室里,还有床上总是白毛飘飘,原来是在换毛。”

凑近她毛茸茸的脸,裴焱当头吃到了几根毛。

胡绥绥嘴角上的毛都是裴焱鲜红的血,裴焱带着奸笑着凑过来,她张开嘴又要咬他的鼻子,裴焱立马闪开,撮她下颌的毛,威胁道:“你再咬,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当暖脖来用。”

想他一个上州刺史,管着四万户人的刺史,竟被一只狐狸咬了,那只狐狸还是自己的妻子,传出去他脸面没处搁。

所以他才不会说出去。

胡绥绥不甘示弱,喉咙里发出蝈蝈的怒声,荡秋千似地晃着身,露出前爪的利甲,准备掴下他一层面皮。

胡绥绥晃得厉害,裴焱一个没注意,松了手腕上的劲儿,她便摔到地上。

四梢着地,胡绥绥钻到床底最深处,然后抱着偷来的钱一溜烟似地跑了,留下了满地皮毛。

掴他面皮的事儿,过些时日再说罢。

院中扫地的婢女见一只白狐飞过,不禁掉态,抄起扫帚便打:“要死啦,遇见狐狸了,怎么会有狐狸啊。”

顿时,院子里扫帚落地的声音清脆得让人感到皮肉一疼。

屋内的裴焱拿白布随便裹了裹颈上的创口,从容出屋,只见胡绥绥在院子里东窜西跑,用两条腿利索地躲着三四把不长眼的扫帚,小手将银子揣紧了。

他忍俊不禁地看扫帚揍狐狸的戏,虽然一次也没打着。

看了好一会儿。裴焱才轻咳几声扫开喉咙,板起脸,说:“好了,放她走吧。”

府君下的命令,婢女不得不住手,扫帚一停,胡绥绥吸地一下从壁窦里逃跑了。

裴焱走到那壁窦前观察。

壁窦有花草掩盖着,不走近坐窝儿察觉不到。

壁窦不大不小,刚好能钻出钻入一只狐狸,看样子这个窦有好长一段时日了,不是新窦,也不知道是不是胡绥绥自己砸出来的。

裴焱嘴角上勾着,把脚伸进那窦中,摇头说:“找圬工,将这壁窦填上去,一丝缝隙不能有,省得那只咬人的狐狸又跑回来。”

“嘶……”转动一下脖颈,那血又流出,将白布染成鲜红色,胡绥绥咬人真当下了狠口,裴焱收回腿,嘴里咈咈吹着气,摸着脖颈道:“又跑回来咬人。”

婢女好奇府君颈上的伤痕,碍于身份有别,不能开口问,听裴焱要填洞先愣了一下,大概知道府君颈上的伤从怎么来的了,她们多瞄了几眼,呐讷地按照吩咐去做。

这狐狸的牙口可真尖利。

胡绥绥慌张溜出州府,跑着跑着姿态大掉变成人的姿态,四梢在地上跑了一会儿才变成两条腿走路。

她来不及多想,一路跑到自己的狐狸洞,把偷来的钱在地底下藏好,小心翼翼的,生怕银子哪儿碎了。

她娴熟地挖洞埋银子,娴熟地把银子藏好后覆上泥土,等这些做完,汗一直从头往下滴,她微扬起头,反袖擦汗,道:“裴焱那个伪君子,竟敢欺负我胡绥绥,我要回去撕了他。”

于是卷起袖子要回州府找人算账,一路上咬牙切齿,骂骂咧咧,用粗俗言语问候了裴焱一路。

这时候有多横,后面看到自己的壁窦被人封起来了就有多委屈。

胡绥绥试着推一下新填上的泥,纹丝不动,那些新填上的泥已经干了,得动用钝器才能凿开。推不动泥,她在哪儿委屈掉泪,沁头走到州府门首。

她沁着头走,头发往前披落,操刀守门首的几个门卫没认出她,拔出利剑就架到她脖子上:“何人也?竟敢擅闯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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