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规规矩矩的道谢。

这屋子虽然有人，但是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人住的那种破败感，家具上都是厚厚的一层土，小卖部的很多零食也是过期的。

夜晚，四个人坐在卧室内。

严穆翻看着一本发黄的书籍，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阵法和咒语。

严穆也不抬头，直接问：“被害人的眼睛会融化？”

孟乔点头，“对。”

严穆：“可以幻化出与其杀死之人一样的邪物？”

孟乔：“对。”

严穆：“所到之处，出现幻觉？”

孟乔：“书上到底怎么说的？”

严穆从孙家的客厅内找到了一本古籍，上面邪法众多，这书看起来也被人翻看了很多次。男人仔细辨认着书籍上的毛笔字，“应该是这个了，双重身，下面有一行简体字写着‘起死回生’，应该是孙妙的笔记。”

“孙妙为了复活孙洁，所以用了双重身这个法子？”孟乔凑过去，只不过书籍上的字让她眼睛有些发晕。

“嗯。”

夏星辰把书接过来，开始梳理起当年的来龙去脉：“当年孙洁因病去世，孙妙为了复活姐姐找到了偏方，双重身。双重身指的是通过献祭的方法，对于其他灵体进行改造，一模一样的灵魂，附于死者的身体上。虽然不是正真意义上的起死回生，但是也会让人复活。由于不是死者原本的魂魄，所以灵体随时可以离开身体，这就是后话了。”

严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但在这个过程中，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孙妙失败了，虽然孙洁的双重身依然被召唤出来。书里说，在极端情况下，如果恶鬼变成了死者的双重身，必须要杀死它。因为恶鬼恶念不除，会杀死更多的人。而他有能力复制每个被他杀死的人，用来迷惑更多的受害者。”

张灿灿眼睛里还沉浸着哀伤：“鬼官娘要杀死我的时候，我以为是我姨，所以根本没法抗。这下终于找到根源了。”

孟乔：“任务中都是这些无可奈何的事情。”

夏星辰看着孟乔。

“那你当时看见谁了？”他突然问，“死了的这几个人你都不熟，那你当时怎么会死？”

“你忘了，还有幻觉呢。”孟乔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可以看见自己分/身的使用情况。所以死之前，‘我’其实是听到了你在尖叫，于是我就开门了，却发现吴梅站在门口。我拿刀捅她，她也不怕疼，就捂着我的眼睛。”

“对不起。”夏星辰眼中的光有些暗淡。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孟乔笑了笑，“又不是你，是幻觉。”

她转向严穆，“不过这么说的话，看起来攻击力不是很高的样子。”

严穆：“她杀的人越多，可控制的越多，三个打你一个，你还能逃得了。”

孟乔似乎在认真思考严穆的这句话，她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从现在开始你一步也不许离开我。我死你死。”

“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夏星辰点点头。

“说大话，死的时候你不怕？”严穆挑眉，“刚才谁说疼来着？”

孟乔翻了个白眼，“我这是为团队做贡献，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

“这么疯的招式也就是你能想出来了。”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算了，不说这些屁话了，双重身怎么杀死？”孟乔问道。

严穆说，“书上写，把心脏挖出来。”

孟乔躺在床上，“齐活儿了！孙家两姐妹不是给埋到墓地了吗，明早咱们就去。”

严穆看着孟乔又恢复了兴奋劲，笑了笑，“确实该休息了。”

“我去洗个澡。”孟乔站起来。

夏星辰看着孟乔欲言又止，良久才说了一句，“那我站在门口。”

张灿灿起身，“那我陪孟乔姐去吧。”

“好。”

于是，两个男人像是哼哈二将一样站在厕所门口。

厕所里十分简陋，只有一个马桶，一个洗手池和已经生锈的水龙头。孟乔打开喷头，深黄色的水喷出来半天才变成清澈的样子。这里没有电热水器，只能凑合的洗凉水澡。

孟乔打着哆嗦，把全身上下冲了个遍，这才觉得神清气爽。凉水冰的皮肤惨白惨白，皮肤上还有在幸乐中学留下的伤疤。

姑娘在喷头下怡然自乐，冲了五分钟才停下来。

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肩膀的两边，她双手扶着洗手台侧头问张灿灿，“你洗不洗？”

“不不不，不洗了。”张灿灿摆摆手，她只想活下去，对于是不是全身黏黏糊糊的这件事情已经不在乎了。

孟乔没多说什么，对着镜子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突然。

镜中倒映出来一个人影。

孟乔猛然回头，自己背后没有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