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的名声太容易就败坏了，不需要什么道德法律上的罪大恶极, 只需要轻飘飘的一些质疑和挑刺。

她多怕盛斯航也像其他人那样看待她。

……

“你可以坐我的位置，也可以坐在后面这个小沙发上，这是给你带的毯子，空调遥控器在桌上，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调温度。”

“还有我让助理提前泡好的红糖水, 现在已经没那么烫了，你待会记得喝。”

“你平时喜欢看的书我也放了几本在桌上，小零食在抽屉里, 你别吃太多，等我开完会差不多就能带你去吃午饭了。”

“我很快就回来。”

盛斯航说完, 也没立刻走, 牵着覃晚的手低头拉近她, 一双漂亮的浅棕色眸子定定地瞧着她：“你怎么还不亲我？”

明明只是要分开一会儿, 他安排了这么多，让覃晚不好意思去看旁边一直等着的助理。

“你……”

她忸怩了一瞬，但又知道在这种时候盛斯航不讲道理，不好再磨蹭下去，飞快在他唇角盖了一下。

“想我就给我发消息。”

助理虽然早就有感受过老板最近这股异常的黏人劲儿有多可怕，可再次亲眼见证，还是会被狠狠虐到，他既觉得很秀，又觉得很不真实。

老板冷着脸的样子整个公司谁没见过，谁能想得到，他谈恋爱的时候会是这样的状态。

最早的时候，他们都觉得盛斯航以后要是谈恋爱了肯定是被哪个黏人的妖精收了，现在这个是挺妖精的没错，可黏人的好像是自家老板。

助理在旁边心里都吐槽完一轮了，那边才终于黏糊完。

准确来说，是盛斯航终于借着是覃晚想念自己这个原因，确认了她会给自己发消息。

一般在盛斯航工作的时候覃晚从来不会打扰他，他们两个也很少用微信聊天。

有很要紧的急事覃晚才会给盛斯航打电话，平时就只是在家里等他回来。

毫不出格，更不会恃宠而骄。

在这段关系里，覃晚所有的越界，只有最开始那些主动的亲吻，和一些若有似无的引诱。

反而在真正跟盛斯航在一起了之后，她仿佛一直没有真实感，也很少主动表达什么。

／／

覃晚坐在懒人小沙发上，她没动盛斯航的电脑，只是窝着刷自己的手机。

打了两局游戏。

看了一部今年获奖的动画短片。

突然，她接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电话。

“嗯？沈清屿，你们节目不是会收手机的吗？”

“所以这就是你这一个多月没给我发过一条消息的理由？”

“发了你不也看不到嘛，你手机哪来的？”

“一公结束之后节目组搞了个给家里人打电话的环节，我躲开摄像拿着手机给你打电话的。”

对面淡淡的低音炮略显疲惫：“对了，我这次一公成绩很好，全场票数第一。”

沈清屿的声音很平静，语调也没什么变化，甚至比不上他谴责覃晚一个多月没给他发过任何消息的时候激动。

但覃晚知道，这是他等了太久的肯定。

不然他不会给她打电话说这些。

因为她的见证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他们是一起从那个小地方走出来的，这一路上他们失去了太多，失去了亲人、爱人，甚至快要失去自我。

中间多少曲折，多少次不见天日。

终于，万幸，他们都即将得偿所愿。

“恭喜你。”

“嗯。”

沈清屿的情绪其实真的不高，他等这一天太久，付出的太多，可最后最想分享的人却永远不在身边了，那个人再也不能看着他。

梦想成真的时刻，原来也会这么孤独。

“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没时间翻手机，也上不了网。”

“很好啊。”

“而且，沈清屿，我交男朋友了。”

覃晚挑了最重要、最好的一件事情跟他说。

“就是之前那个让你难堪又纠结的，‘弃车男’？”

这是什么外号？覃晚被雷到了。

“你怎么这么爱给人起外号？”

沈清屿淡笑：“这不重要。”

“他对你好吗？”

“非常非标好，好到我不知道自己配不配得上他。”

“他看得到我所有优点、缺点，永远在夸我、鼓励我，在明晃晃地爱我。”

被这样的爱包围着，覃晚都时不时有错觉，错觉自己其实是个很好很好，很值得爱的人。

“他也知道我以前的事情。”

听到这里，沈清屿才有反应，他轻叹了一声，很短促，分不清是感慨还是叹息。

“小晚，那你爱他吗？”

“……屿哥”，这个称呼太久远，一下子把他们两人都拉进那段回忆里，覃晚有些恍惚，却还是轻声开口继续道：“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