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花旦(121)
而对方就像在跟她博弈似的,又好像在欣赏着猎物垂死挣扎前的狼狈,只微微勾唇看着她,眼看着她身子越倒越下,眼看着她身子微微发颤就快要坚持不住了,忽而,他嗖地一下凑到她耳边,淡淡笑着道:“求我,就救你上来,否则——”
厉徵霆握着徐思娣手腕的手微微一松。
威胁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徐思娣的身子果然又猛地往后倾斜了一大截。
徐思娣只紧紧咬了咬牙,她不会水,她不会游泳,然而在对方的威胁下,她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倔性,只忽而咬牙闭上了双眼。
厉徵霆双眼一眯,不多时,眉毛一挑,手毫不犹豫的一松。
只听到砰地一声。
水面的浪花再次打湿了他的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些卡文,写了很久,二更稍晚。
第68章 068
濒临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害怕、惊恐?
亦或是不舍、留念?
其实, 没有, 什么都没有,死亡前一秒只剩下唯一一个本能, 便是挣扎, 拼命的挣扎, 歇斯底里的挣扎, 那种挣脱死亡, 与时间赛跑,想要赢得死亡获得生命的挣扎本能,除此以外,大脑完全一片空白, 什么感觉也没有。
被水淹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辛辣、窒息、感觉整个气管肺部快要爆炸了似的, 水吸入气管肺部,又有一部分从口腔、鼻腔呛出来, 只能拼命挣扎,却压根无处挣扎, 整个身子只不断往下坠落, 直通地狱。
在紧紧闭上眼,将要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一只结实的臂膀忽而勾住她的腰肢, 紧接着,新鲜的空气被渡进了嘴里,徐思娣缓缓睁了睁眼,可眼皮却很沉, 如何都睁不开。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徐思娣缓缓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是一片白色,她盯着空白的屋顶盯了足足几十秒,才渐渐缓过神来,疼,火辣辣的疼,嗓子像是被毒药浸泡过了似的,疼得厉害,她只下意识咳了几声,有种撕裂感从喉咙处传来。
头重脚轻,微微眩晕。
这种感觉,依稀有些熟悉,徐思娣隐隐猜测,她是感冒了。
她从小到大感冒的次数并不多,好几年才感冒过一两回,可每次感冒都十分严重,长则拖上个把月,短也最少要半个月或者一个星期才好,而且打针吃药效果也不好,通常得要到镇上那家小诊所打一针青霉素才能好。
大概是头晕得厉害,徐思娣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瞧了几眼,没一会儿,又稀里糊涂的睡着了,再一次醒来,只觉得不过是眯了一眼,又觉得脑子快要炸了,天花板好像转了一整天,快要塌下来了似的。
等到完全清醒后,徐思娣浑身软绵无力,只机械的扭头四下瞧了瞧,屋子里空荡荡的,仿佛看不到尽头似的,徐思娣觉得屋子里有些眼熟,只挣扎着要起来,刚一挣扎,手背一疼,徐思娣皱着眉头缓缓抬起了手,只见左手手背贴了一块白色的胶条,而床边立着一副可以移动的输液架。
她输了液,可是这里并不是医院,而是…厉先生的房间?
徐思娣愣了愣。
之前的记忆像是碎片一样一块一块在脑海中拼凑。
记忆如潮水般齐齐涌来。
她被厉徵霆推进了游泳池,差点儿淹死了。
仅仅只是因为她没有顺从他。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仿佛还在眼前,徐思娣用力的拽紧了床单,心脏一阵阵紧缩,那种后知后觉的恐惧及惊悚感仿佛依然还在眼前。
疯子。
厉徵霆就是个疯子。
他真的是敢杀人的。
徐思娣总算弄清楚了自己对他的恐惧感从何而来了,他看上去斯斯文文、言笑晏晏,可是骨子里的嗜血及残忍却是与生俱来的,女人的第六感是十分强大的,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心生忌惮。
她不能再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即便这里工资再高,待遇再好,她不想,也不敢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再继续下去,她会被生生折磨而死的。
这般想着,徐思娣嗖地一下掀开了被子试图下床,而然大抵是身子太弱,头太晕了,她浑身软绵无力,脚下一软,只一下子歪倒在地。
“思思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下床了。”
这时,小苏恰好端着一碗汤过来了,见徐思娣倒在地上,立马急急忙忙过来扶她道:“你怎么起来了,快,快回床上躺着,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高烧快要到四十度,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怎么下得了床,你放心,二少爷吩咐了,让你好好歇着,今天你可以不用上班,今天算工伤的,不会扣你的工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