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千万粉丝了，”乌啼月在电话那头送来了掌声，然后随即就问到了国风大典的事情：“听说你十月份也要来XH市？”

“也？”江澈旋即反应过来：“你也会来吗？”

“是呢，受到了苏娉姐姐的邀请，说是觉得我可以去逛逛，正好那几天有时间，就答应了下来。”乌啼月舒出一口气，语气依然可以听出一点燥意出来：“好久不见啦，最近身体怎么样？脑袋还会晕吗？”

“挺好的，恢复的比入院之前还要好。”就是手臂上的伤，估摸着又要重新努力结痂一次了。江澈都觉得有点愧对这只手臂了，刚来的时候受的伤，养到现在也没好：“应该和于滨的老火靓汤离不了关系。”

“看你视频，确实比以前有气色得多了，至少嘴唇是粉一点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乌啼月打探完江澈的身体状况，然后才开门见山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救救我，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身边的鬼魂多的有点严重。”

“虽然知道他们对我无害啦，也不会伤害人类，但是每天看着这些……你也能看得见的嘛，理解一下啦，就是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得围着我，我感觉我现在就是一个行走的阎王，手里拿着生死簿，身边围着一群小鬼的那种。”

乌啼月还要继续哭诉，电话那头应该是有个什么鬼魂穿过了她的手机，带出了巨大的电流杂音，直接从江澈这边长出来一个头。

江澈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十分淡定的伸手把那只鬼头又塞了回去，继续认真听。

“你那套理论保真吗？这么多鬼魂围在我身边，其实是我快死了是不是？”乌啼月看着被塞回来的鬼魂，又看看自己身边一大圈，有些抓狂：“不是啊这么庞大的数量，我不觉得我一个普通人的死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你先别急，”

江澈有心想要帮忙，但是他对这个世界的鬼魂并不了解，除了那个会围着将死之人的特点以外，就只知道这些鬼魂挺喜欢听他唱歌的，虽然说这些鬼魂听歌听着听着会有生命危险……

“你那边这个情况很紧急吗？这种事情，可能我要到线下和你见面，亲自看到以后，才能确定。”

乌啼月恍惚的笑笑：“急？我不知道，反正一天增长小十个吧，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了。我数数啊，你稍等。”

江澈在电话这头听着那一点一点逐步叠加的数量，都替乌啼月感到绝望。鬼魂确实没啥伤害，但是挡视线之类的是肯定会有的。根据死亡时间的不同、对遗念的执着程度不同，透明度也不同。

像乌啼月说的这种层层叠叠的情况，江澈严重怀疑她还能不能看见路。

“目前大概是六七十个吧，等我们国风大典相遇的时候，可能就破三位数了也说不定。”乌啼月的语气已然是一副生无可恋的状态了，两人聊着聊着，又有两只鬼头从手机屏幕里钻出来。

江澈熟练的把鬼摁回去，陷入了沉思：“我也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再者就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典籍可供参考，你且再等一会，我努力回想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

“大师，你可一定要想起来，我这样下去中考就要提前完蛋了。”乌啼月喊出了一个江澈从厉鬼们口中惯常听到，却还是首次在人类口中听到的称呼。

他有点不好意思：“不用害怕，我是有保底的急救方案的，你这两天安心等我就好。那个，别叫我大师，正常喊我名字就好了，总感觉怪怪的。”

“那我等你的援手了呜呜呜，苏苏找我，我先挂了，拜拜小水。”

苏苏？

江澈没太在意这个陌生的人名，反而是跟着乌啼月这一声大师，回忆起来过去在福利院里的日子。最早这个称呼就是福利院里的孩子们叫出来的，因为那段时间被无形之中孤立了来着。

然后那个时候也是年纪小，心智不成熟，装神弄鬼起来，在孩子堆里荣获了孩子王额称号，只是好景不长。虽然他通过和鬼进行的小交易没有人发现，福利院的老师们却不允许他再在那里传播什么封建迷信思想了。

于是就又回到了那种被大家隐隐约约单独拎出来的日子里。

什么封建迷信思想，他们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现实证据的。

“大师，小乌姐姐会不会真的要死了啊？”乔乔的哭腔打断了后续关于这些事情不好的回忆，江澈回过神，舒出一口气，自暴自弃的安慰道：“你担心什么，再多的鬼魂还不是逃不了我的歌声？”

这话是没有毛病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有点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