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有迹可循(17)
赵宝梨孤立无援的哭喊着:“呜呜呜,我要告我奶奶,还要告我爹,让我爹打你!”
赵宝梨以为自己骂的越大声,辛念就会出于面子停手,谁知道她越打越重,最后看村民不帮自己,她只能自己替自己求情:
“别打了,别打了,我同意我同意。”
赵宝梨每次都这样,打的时候满口一个答应,第二天伤疤好了,照样上房揭瓦。每天都是新的一天,却每天都像是在循环。
她知道打是没用的,但为了避免以后吃泥,必须先打一顿。她这才松开手,挥了一下打疼的手掌心,把赵宝梨翻过来,和她说:
“导演说不拍了。”
“不拍了?”赵宝梨委屈死了,摇头叹气,认为自己白白挨打,但是她又不是傻子,立刻就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辛念:
“你逗我玩的?”
“不信你回去看,负责和你沟通的哥哥姐姐还住不住你家?”
辛念先翻上田埂,把蹲在田埂下的赵宝梨拉上来,两个泥巴人就这样顺着田埂边往村子走,谁也不搭理谁。
顺着田埂回家的路上,辛念收获了无数村民的目光和“善意微笑”,直到了贺老太太的院子里,向葵忽然撞见她满脸泥巴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小泥人。
原来村民口口相传的大明星打小屁孩是这么个新闻。
向葵强忍着笑意,走过去问:“念姐,谁赢了?”
“我能输给一个小屁孩?”
进屋洗澡前,她看了眼进了院子到四处找工作人员的赵宝梨,给向葵使了个眼神。
向葵假意把他们过几天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去的信息说给贺奶奶听,老人家也很配合,不仅表现的十分不舍,还立刻从后院鸡窝里掏出一筐鸡蛋,说是送她们的饯别礼。
等辛念洗了澡出来,果然看到小屁孩洗干净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小丫头故意往她晒太阳的地方挪了一下,将信将疑的问:
“你们真要走了,真不拍了?”
“你看哥哥姐姐们还来悠着你搞妆造吗?”
奶奶和她说的,住在院里的哥哥姐姐一早就搬走了,等山上的那个拍摄组杀青,辛念姐也会撤离。
瞥见赵宝梨低着头用脚搓泥土,辛念将脑袋向她那边偏了偏,说:“怎么,你舍不得我啊?”
谁知道那小屁孩竟然敢咯咯咯的笑出了声,站起来就和贺奶奶说:“奶奶,等念念姨走了,我能不能放个鞭炮。”
辛念:“……”
和熊孩子斗智斗勇这条路,还真没那么容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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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熊孩子不好对付,辛念早有准备,所以中午去找王导,自然不是去商量拍不拍戏的问题。
她让王导给她和赵宝梨一个星期的假期,这一个星期不需要拍摄,更不需要工作人员在身边教她背台词,就让她和赵宝梨不带着任务的独处。
人的感情和信任不是一朝一夕就建立起来的,这一个星期的假期,她只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让赵宝梨愿意心平气和的和她沟通。
第二天一早,辛念挑了个赵宝梨起床的时段在院子里晃荡,一下弄头发,一下弄指甲,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这行为果然吸引了赵宝梨,小丫头从她口中得知今天打扮成这样不是要搬走,而是准备去城里玩,不出所料露出一脸的仰慕。
辛念慢条斯理的把手指甲弄完了,才悠悠问了句:“你要和我去城里玩吗?”
赵宝梨头点的比捣蒜还夸张:“要要要!念念姨,你带上我嘛,带上我嘛!”
“可以是可以,就是……”辛念装模作样的想和她谈条件,话没说完,小丫头就冲进自己房间翻箱倒柜。
女孩子进城逛街的流程大同小异,别看赵宝梨是个屁大的小娃娃,什么连衣裙,包包首饰都有。
赵宝梨照镜子,看到短发的自己时难过了几分钟,并默默换了牛仔裤和小衬衫,背了个蓝色的小书包:
“我看一下东西带齐没有,水,钱包,手帕纸,信息卡,家门钥匙……”想了想,她又回屋拿了件外套塞进去,迫不及待的往公交站台前冲:
“念念姨,我准备好了,跟上!”
辛念跟在她身后小步跟着,有点吃惊七岁大的孩子能把自己出行的东西收拾妥当,还知道给自己带外套,可想这孩子本就不坏,只是因为不想拍戏,给自己硬凹了个乡村小霸王的人设。
为了和村口小霸王拉进距离,辛念没让向葵跟着,选择搭公交出行,一路上的时间,还能和小霸王多点沟通和交流。谁知道站在公交站台等了四十分钟,就在辛念第三次回看城乡公交时,穿着笔挺西装的村长爷爷远远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辛小姐,带宝梨出去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