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怪物在吃完人以后会把脑袋带走。”江棘道，“就算他在门口找到了脏辫的白骨，脑袋也没那么容易找到，这件事情几乎无解。”

或许有解决办法，比如去找到被怪物们带走的脑袋，成功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卫妮跟林松也明白这一点，两人的脸色并不好看。

“这是运气问题还是什么？还是说以后每一个晚上出现的东西会越来越难找？”林松喃喃着，看着卫妮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他的人物已经算是安全度过了，但是卫妮还没有，而且也不知道已经被选中过一次的人还会不会又被选中。

不管怎么想，还没有被选中的人其实更加要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选中的人。

“昨晚上……”卫妮看向江棘，欲言又止。

林松也看了过来，说话要直接很多：“昨天晚上那个东西一开始的目标应该是你吧？”

“嗯。”江棘点头，“我什么也没有做。”

“那……”林松不解。

江棘看看两人，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们：“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到大没听过摇篮曲？我也没有见过我爸妈。”

下山之前，她只有师父这一个亲人。

“你是孤儿？”林松问这句话的时候却朝卫妮看了一眼。

没等江棘说话，卫妮就说了一句：“我五岁以后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顿了一下，她又道：“我不记得五岁以前有没有人给我唱过摇篮曲，但是在孤儿院里的时候，是没有人会给我们唱这个的。”

提到“孤儿院”三个字的时候她的神情漠然，虽然极力想要装作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但江棘还是从她眼中看见了一点掩饰不下的沉郁。

在孤儿院里的日子显然并不是很好。

江棘道：“我可以很肯定我没听过什么摇篮曲，我师父压根不会唱歌。”

“或许是你不记得的时候呢？”林松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有点担心，万一那什么了，到时候你听不出来，或者记不住，哼不出来那不完蛋？”

“林松的担心是对的，撇开唱歌不说，你小时候哭的时候，或者睡不着，做噩梦的时候，你师父会做什么哄你吗？”卫妮顺着林松的话道。

江棘其实从昨晚上那个脚步声明明在她床边停下，最后又走开的时候就思索过这个问题，所以她很快就回答了卫妮跟林松的疑问。

“我不太爱哭，要是睡不着就去院子里扎马步或者打拳，再不济就去佛祖面前打坐念经，等天快亮的时候就去挑水回来，对了……”她突然想起来了，“唱经算吗？”

听到前面的时候卫妮跟林松两人就已经很震惊了，还很好奇江棘口中的师父到底是干什么的，她跟师父又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下。

等听到后面的时候，两人心里就有了猜测。

“你师父是和尚？”林松更加震惊了，“别告诉我你从小在少林寺长大的！”

江棘先是点头又摇头。

林松虽然松了口气，但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望。

就听见江棘又道：“我师父不算是正统的和尚，我是我师父在山里捡回来的，听我师父说我们住的房子以前也是一个庙，但是什么庙他也不知道，庙里没有供奉的神像之类的，不过我师父说了，佛在心中，不用拘泥于那些表象。”

反正除了师父，江棘在下山之前其实也没有见过别的和尚。

等下山以后她才花了点时间接触并熟悉外面的世界，从网上知道了别的和尚，实际上并没有接触过。

江棘只知道，自己和师父并不算正统意义上的和尚，真说到那些和尚大师面前，估计也不会被承认。

反正不管是她还是师父，对这些都不太在意就是了。

林松跟卫妮都没有想过江棘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仔细一想，突然就有一点明白昨晚上脏辫为什么明明已经到了江棘床边，最后又走开了。

“要是我妈当年也给我唱经哄睡就好了。”林松憋了半天没憋住，语气里说不清有多少羡慕的感叹了一句。

卫妮额角抽了抽，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她跟林松又说了几句，最后还是决定去门口看看。

江棘也要去看看，就找来了纸张交给小男孩，让他继续在这里剪纸玩。

三个人到了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光头站在那里，他手里拿着一根很长的棍子，一只手拿着棍子从铁栅栏门里伸了出去，把外面散落的那些白骨给扒拉进来。

江棘他们到的时候，光头脚边已经扒拉了好几根，有肋骨也有腿骨。

瞥见江棘他们过来，光头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扒拉起来。

江棘在旁边看了看，门口散落了不少的白骨，有那天他们进来的时候没来得及进来被怪物吃掉的，也有本来已经进来了，结果又被林老师给赶了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