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来，施以楠却觉得哪里不对劲，所有动物的精神都萎了许多，无精打采的。

而且，少了一只兔子。

紧接着，施以楠在某个角落里的土里，发现了带血的兔子尸体残肢，残肢上还有多个刀口，血液呈深红色，说明可能死没多久。

就在这时，施以楠伸手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小楠，你在做什么？”

施以楠转身，冷静道：“没什么，只是到处逛逛。”

杨千帆微笑着说：“还是回屋里吧，它们最近不知怎么回事，似乎是感染了某种病毒，都生病了。你身体不好，呆在这里怕传染，走吧，回屋里我陪你玩游戏。”

“嗯。”施以楠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动物们，感受到从它们身上传来的害怕恐惧情绪，淡然从他身边走过。

然后，他闻到了——

从杨千帆身上飘散而开的，极淡极淡的血腥味。

施以楠脚步一顿，一直盯着他背影的杨千帆含笑道：“怎么了，小楠？”

施以楠抬眸，眼神的情绪极为冷淡：“千帆哥。”

“嗯？”

“周奶奶对你很好。”

杨千帆笑了：“嗯，我知道。”

施以楠盯着他看了几秒，婴儿肥的脸蛋忽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千帆哥是好孩子，不会让周奶奶伤心的吧？”

杨千帆一愣，垂在腿边的手轻轻动了动，面上却温和一笑：“自然。”

“那就好。”施以楠转身走了。

杨千帆眼神冰冷地凝视着他离去的身影，然后慢慢转过头，看向笼子里的小鸟……

施以楠原以为那次过后，杨千帆会有所收敛，但没有。

有一段时间，杨千帆偶尔到他家送东西时，身上都带着一股淡得普通人都发现不了的血腥味。

周奶奶的眉眼上也萦绕上一抹忧愁，原因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家里的小动物不是无缘无故病死，就是离家出走丢了。

就连陪伴周奶奶六年的狗，也突然感染疾病死了。

她并没有怀疑到自家孙子身上。

因为杨千帆哭得比她还伤心，且一直自责是自己的错，没有照顾好它们。

这样的好孩子，又有谁会去怀疑他呢？

施以楠无法说，因为他说了，周奶奶也不会相信。

但他也无法忍受自己和杨千帆相处，所以就减少了去周家的频率，哪怕杨千帆过来家里，也只是装病窝在房间里。

除非是周奶奶单独在家，或者单独过来秋家。

更让他浑身不舒服的是，杨千帆对他的态度变了。

以前人后懒得理他，现在人前人后对施以楠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哪怕施以楠爱理不理，他仍旧体贴亲切。

尤其是高三，施以楠18岁成年后。

当时杨千帆并没有去四大名校读书，而是留在了J星读大学。

得知施以楠分化成S级向导后，他对施以楠的态度变得更加亲昵。

A级哨兵的他，经常有意无意向外展示或者透露自己和施以楠关系亲密，俨然把施以楠当成了自己的向导。导致施以楠所有同学都以为两人是情侣，让施以楠恶心了很久。

在施以楠明确拒绝后，依旧没改。

甚至在沈升的生日party那天，趁着人多，安排人给施以楠下套，想趁机标记他。

当时施以楠在party中途去了趟卫生间，洗手时一个穿着卫衣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经过他身边时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匆匆说了“不好意思”后，就快步离开。

施以楠并没当回事，正准备离开时忽然头一阵发晕，紧接着，一股难耐的燥热从体内涌出。

这是——

发情期？！

施以楠心一凛，连忙扶住墙壁，好在他带了抑制剂，手颤抖着打算给自己注射时，抑制剂忽然被打掉，紧接着，鼻翼间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施以楠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昏过去前，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杨千帆看着昏迷的施以楠，愉悦地勾起唇，蹲下身，手在施以楠脸上轻轻抚摸，拇指最后停在施以楠唇上，“果然，你最终还是我的。”

“抱歉，可以把你的脏手从他身上拿开吗？”

一道悦耳的嗓音自杨千帆身后响起。

“谁！？”

杨千帆一惊，猛地起身往后看，就见一个相貌尤为出色、气质尊贵优雅的年轻男子正笑着看着他，眸子却无比地冰冷。

杨千帆满脸警惕：“你是什么人！”

男子懒得和他废话，恐怖的威压顷刻而出，杨千帆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男子随意地将人一脚踢开，走到施以楠身边蹲下，拿出抑制剂给他注射，无奈叹息：“小时候警惕心低，长大了怎么还是这么低啊……真让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