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过来,亲我(62)
花篱微愣。
不等花篱回答,金笙自顾自继续说着: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门不当户不对的结合,对于家庭弱势的一方,注定要受磋磨。”
“你能想象,我在司徒家的地位,还比不上小姑养的一条狗吗?”
花篱微讶。
原来世人眼里的神仙眷侣并非幸福,花篱从最初的诧异中醒过来,选择安静的做一个倾听者。
第30章 旧去新来
金笙把衣袖撩起来,上面全是紫一块青一块的伤,借着月光仔细看,还有一个烫伤在手背。
但金笙的眼神却十分平静,好像她就是个不会疼的木头人。
或许是习惯了,才能这么淡然处之。
金笙面无表情的说:“这是我婆婆和小姑弄的。”
这伤,花篱看了都心疼:“音乐家的手很重要,你婆婆怎么能……”
金笙拉下袖子,嘲讽的笑了:“音乐家?在她们眼里,我不过只是个妄想攀龙附凤的山鸡罢了。”
花篱没接话,金笙就顾自说着。
“你能想象吗?我爸爸是企业家,妈妈是大学里的音乐教授,虽然我家算不上豪门,但也算是小资,家里就我一个女儿,我从小也是被爸妈捧在手心里长大。
我十五岁考到茱莉亚音乐学院,十七岁签约世界著名交响乐团,认识司徒昀之前,我一身傲气,到了司徒家以后,别说傲气,连尊严也没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高攀不上他司徒家。”
说到最后一句话,金笙眼神有些黯淡。
这些伤,司徒昀不可能看不见,可司徒昀并没维护金笙,反而帮着自己的家族隐瞒,热衷于各种秀恩爱告诉别人,他对金笙有多好。
花篱朱唇紧抿。
金笙继续说:“自从嫁进司徒家,所有人都变了,爸爸借助司徒家的关系,手下的生意水涨船高,对我的遭遇视而不见,劝我忍忍就好了,我又把我的事告诉妈妈,你猜我妈妈怎么说?”
花篱:“她怎么说?”
金笙讽笑:“妈妈说,让我给司徒昀生一个儿子,有了儿子,婆婆肯定不会再这么对我。”
花篱睫毛颤栗了一下。
她听到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但高傲如金笙,可想而知,金笙初听这种话从自己妈妈嘴里说出来,有多伤心。
金笙嗤笑:“就因为看上司徒家那点利益,转眼就教自己女儿,去给一个男人当生育工具,还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想走,可是爸爸已经得了司徒家太多恩惠。
而且,每次只要我一提离婚,司徒昀就疯了似的折磨自己,司徒昀威胁我,只要我离开他,他就去死。”
花篱沉吟好久,才劝:
“你心里想的,肯定是最适合你的选择,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听到这话,金笙注视着花篱,目光逐渐清明。
片刻,金笙笑了:“也许司徒昀并没有那么爱我,我爸妈也并没有那么爱我。”
话说完了,金笙要回房间了,笑着对花篱说再见:
“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爱情这东西最是虚妄。人啊,还是现实一点好,外表好看的东西,永远没有适合你的好。”
*
第二天,第一期客人要走了。
司徒井逸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下一期要来的嘉宾里,有他的女神艾艾。
为了赖着不走,司徒井逸大清早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说什么也不出来。
司徒昀只差把门板拍断,最后没办法,只能再三交代导演组看紧司徒井逸,自己带着金笙走了。
金笙走的时候,把婚礼上那副珍珠耳环,送给了花篱。
花篱本来不想收下,但金笙执意把耳环送给她。
“好孩子,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
金笙摸着花篱头顶,第一次用爱怜的语气对花篱说。
花篱拿着耳环,目送二人离开。
也许金笙只是想提醒她,她和古君然并不合适。
午后,下起了雨,客人走了,吊脚楼莫名有些冷清。
花篱裹着羊绒披肩,坐在堂屋的门槛上,看着屋檐上的雨沿着瓦槽漏下来,打在水泥地面上,渐起水花。
古君然从绕楼木梯上走下来,看到花篱坐在门槛上,自然而然的走上前,也坐在门槛上,沿着小姑娘视线注视了一会儿檐下雨。
“怎么不去堂屋坐着?你身体还没好,小心雨溅到身上。”
昨晚花篱半夜发高烧,把导演组和大家都吓坏了,今天早上烧才退下来。
花篱转头,视线在古君然脸上停驻。
古君然以为花篱被烧懵了,伸出右手盖在花篱额头上,又盖在自己额头上,笨拙的试温度。
花篱眼睛诧异的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