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品格[系统](112)
凤翔这地儿,自打好些年前,便有许多羌人氐人迁来。这些外族的妇人,个个儿的奶丰臀翘,在床榻上骚得不得了。只可惜,她们自小爱食牛羊,身上也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骚味儿。徐太守尝过几回,便不再沾手了。如今逢着个珠圆玉润个,徐太守这□□之物,便又起了兴头儿。
只可惜天儿下着微雨,纸伞下看不清美人儿的面容,独独露出了精致的下巴。也不晓得这个女郎模样儿如何,可莫要糟践了这幅好身子。
徐太守一边儿在高台上张望着,一边儿同张三郎心不在焉地说着话儿。摸了摸下巴蓄出胡须,心儿不晓得飞到哪里去了。
“徐公……”张三郎叩了叩桌子,这才将徐太守的魂儿给拉了回来。“多谢徐公急公好义,这次三郎的二位好友亦是一块儿前来,想要当面感谢徐公恩义。”
“哦…那叫上来便是。”
徐太守一言落下,一边儿候着的仆人,便将楼下候着的二人唤来。徐太守正惋惜那撑着纸伞的美人儿人走了,他还未见着真容呢。下一刻,便见他觊觎了许久的美人儿,一步三摇,拾阶而上。那把纸伞不在,姣好的面容完完全全展露了出来。
一双儿桃花眼潋滟多情,眼尾微微向上勾着,分明是个骚媚的风流姿态。偏偏下巴圆润,生生多了几分娇憨。尤其是美人儿无意识投过来的一眼,可真真儿是要把徐太守的骨头都给看软了。
徐太守还待再多看上两眼,便看见美人儿眉头一皱,忽的便出现了个高大的身子,横在他的眼前儿,将身后的美人儿给挡了个彻底。
“三郎,你的好友,可真是……”徐太守讪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掩饰失态。
“大人。”鄢厝抱拳,俊脸冰冷冷像是寒天里的冰碴子,“多谢大人宽限,鄢厝代所有流民,谢过大人高抬贵手。”说罢,也不说话,就这么站在一边儿,显然是对方才徐太守那色眯眯的招子厌烦得很。
张三郎一见,生怕又闹出什么事儿来,随即便起身告辞,“三郎事了,便不扰徐公了,这便告辞了。”
重华对着那色胆包天的徐太守,亦是没什么好感觉,被那肥头大耳的招子给顶上,真是比踩到狗屎还要恶心。早便不想待下去的重华,拉了拉鄢厝的手,转身就要走呢。便听见后头传来了徐太守不急不慢的声儿,“慢。”
青陶杯子落了桌,桌后的太守似笑非笑,“这位女郎好似面熟得很,也不知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人都点了名了,重华哪里还能躲在鄢厝的身后。可重华从来就是被人千娇百宠惯着的,本就被徐太守弄得没了好脸色,哪里还会忍气吞声儿。“大人该是看错了,小妇人方同夫君从凉州过来,怎么会识得大人。”
“哦,我怎么觉得,你同本官家中一房小妾,长得这般相似呢。”
徐太守这话儿方落,一旁的鄢厝忽的发动起来,铁拳朝着一旁碗口大的红漆柱子挥去。拳风一扫,那柱子登时便应声而断,飞出的木屑四溅,差点儿被将震惊的徐太守给刮到。折断了柱子的少年,也不说话,双目阴狠,仿佛一只下一刻便能咬断你脖子的孤狼。饶是徐太守这等曾经上过战场的,也不免为少年目中狠戾所震慑。
“大人,何人闹事!”一旁的侍卫听见声响,赶紧着围聚过来,却见他们的太守黑着脸怒斥,“下去!”
“张琅,你带来的人,竟是这般不知礼数!”徐太守站起身来,讥讽一笑,“这便是你们求人的姿态吗?城东柳街流民的去留,可全在本官手里攥着呢。”
“大人!”张三郎也被徐太守的出尔反尔无耻到了,本朝人最讲究一诺千金,命都可不要,作出的承诺却不能反悔,可没想到徐太守竟然转脸便不认账。“大人金口玉言,岂可言而无信!”
“我乃凤翔太守,只是奉命行事,我何错之有?”徐太守冷冷一笑,“今儿个若是不将人留下,你们这帮流民,明日便滚出我凤翔城。是去是留,全凭君意。”
徐太守冷眼旁观,就等着鄢厝乖乖低头,把身后的美人双手奉上。可他等来的,却是这个胡人少年斩钉截铁的回绝。
“我的妇人,谁也不准动。”
说罢,拉着重华的双手,一步步走下高楼。或许是这个胡人少年身上的煞气太重,那只砸了柱子的右手任在流血,他却浑然不觉。徐太守手下的兵丁面面相觑,皆不敢上前。
……
让少年难过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妇人被他人觊觎,还有流民那一双双对他满载希望的双眼。
春城飞花,柳絮清扬,这番的美好,却即将不能属于他们。原本还存着希望的流民,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目中的光芒黯淡。周二的母亲,好似一下儿佝偻了,蹒跚着朝着房内走去。沿江的歌女吹起陶埙,如泣如诉,好似为河对岸的流民诉苦。那呜咽的埙声过后,便是一阵阵低低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