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万人嫌男主后(111)
何以致理直气壮地说:“那是自然!他是我的对手,我与他不和,自然要时刻紧盯他,毕竟人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可不能懈怠了。”
他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还能一脸傲气的对着黑袍人回忆过往:“你是不知道,盯他可累了,他很少有闲着的时候,让我这个对手也跟着吃了不少苦头。我还记得有一次他去了桑洲,我听到这事自然也想跟去看看,可当时爹娘不许,说桑洲太乱,我就背着爹娘连夜跑路,一路尾随着他,想要看看他去桑洲做什么。”
他说到这里时心气还有些不顺,就恨声道:“要跟住他真的很不容易,我几次萌生了退回的心思,可我与他认识太久了,他身边的大事小情我都了如指掌,只有桑洲那次的事我不清楚内情,让我心里怎么想怎么不痛快,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他本是在抱怨,可说了一半,注意到身旁人的目光有些奇怪,隐隐发现自己这个行径可能过于难看,很像是某种常年追踪他人的下作东西,便磕磕巴巴地补充了一句:“你别这么看我,我可没有奇怪的癖好,我只是怕他脱离了我的掌控,得到了什么我没有的机遇,所以才一路跟着,心里想着若是他遇到了什么好的机遇,我就现身去抢……”
说罢,他可怜的上抬眉头,点着自己胳膊上,道:“那次我可遭了大罪了。”
“我不耐热,那桑洲又热得就像火炉,我这身上起了好多热疹,身后又有家里的人再追,别提多烦了。”
“夜里的时候,他坐在我对面,一身清爽,我就躲在草丛里,被血虫叮了一身的包。”提起血虫,他忍不住比了一个很小很小的东西,眯起左边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知道,那血虫就这么大点,叮出来的包——”他又把两只手放在胸前,比划了一个碗口,难以置信地说,“叮出来的包居然这么大!我就像是被人打了两拳一样……”
之后他完全陷入了回忆中,满脑子都是血虫、包,把自己与黑袍人聊天的初衷忘得干干净净,开始针对着桑洲当地的血虫有多毒骂个没完。
而黑袍人了解到这件事,那双静如死水的眼睛忽然有了一丝变化。
就像是有人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了一颗小小的石子。那石头不大,水纹扩散得不明显,甚至没有声音,但不管如何,都激起了不平的表现。
为此,黑袍人第一次打断了何以致的话:“他去桑洲那次你一直跟着?”
专注骂血虫的何以致分神点了点头。
黑袍人又说:“以你的本事他怎么可能没发现?”
何以致不爱听这话,血虫和包也不想说了,先翻了个白眼,道:“我,天玄府少府主,想要弄什么法器弄不到?瞒住他虽然很难,可我娘手里有来自梦若的法宝,我拿来那样东西,旁人自然注意不到我存在。”当然,他抹去了偷法器后被秦华夫人打了一顿的后续。
黑袍人这时站了起来,斜视着他,语气有些奇怪:“那郅玙中了热毒昏倒的时候你也在?”
何以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慢慢地抿紧嘴唇,脸渐渐地红了,又摇了一下头。
“我没在,也没看到他中热毒。”这话说完,何以致倒是有些疑惑地看向身侧的人,“可你是怎么知道郅玙中了热毒?郅玙中热毒的事他没有与任何人讲过,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何以致没有发现,他的这句话等于是默认了他知道郅玙中了毒。而何以致知晓那次的事有些特殊,绝不相信郅玙会到处乱说。
至于他为何如此确信……
何以致念着桑洲这两个字,目光微闪,避开了黑袍人的眼睛,下意识地舔了舔下唇,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有关桑洲的事。
——
何以致有个坏习惯。
他常年收集与郅玙有关的消息,并派人盯着郅玙,要求对方把郅玙的事全部告诉他,因此郅玙的行踪在他看来不是什么难以打探的秘密。
一日,得到郅玙要去桑洲的消息,何以致抓心挠肝的难受了许久。
他以为自己十分了解郅玙,并知晓郅玙每次行动的缘由,自认自己什么都能看透,唯独看不透郅玙怎么会突然想要去桑洲。
桑洲不同于邑珲的其他州地,那里人烟稀少,没有什么出名的妖魔,一向被修士视作灵力匮乏的荒漠坟冢,没有一处能够激起修士踏入的宝地,因此郅玙此行在何以致看来是十分的反常。
反常到了何以致一得到消息,立刻听起了近日接收到的与郅玙有关的消息,然后按着郅环因为郅苏打了郅玙,还骂得很难听的那条消息,加重了郅玙举止反常的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