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是做了小三。”说到这，甄莓放下汤匙，双手放在桌子上，微扬嘴角，看起来是那样自信，“很不巧，你竟然认识，本来我还想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我们继续做朋友呢。”

“可是陆之告诉我，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话锋一转，“不过谢谢你，没有当面拆穿他。能够让他……”

“继续做一个好丈夫。”

说到这里，她话语间有些讽刺，可穆澜分明看出她眸中有几分失落。

“为什么？”穆澜气息不稳，话说出来有些颤抖。

甄莓目光如炬的看着穆澜，咻然一笑，那笑里，有多年苦爬至此的庆幸，也有对生活的妥协，更多的，是对嫉妒。

“为什么？你问我啊？”甄莓讽刺一笑，“我发现你们这些千金公主是不是都这样？从出生就自命清高的站在最高处，带着最纯洁的目光盯着我们，一身肮脏腐败，然后天真无邪的指责我们，你凭什么？”

说到这，她情绪有些激动，穆澜低着头不说话，半晌才轻轻开口，“我没有。”

她从来都没有瞧不起这些人过，只是不理解。

“你没有？”甄莓抬高嗓音，突然从包里甩出一份文件，指着上面严词声厉，“那你告诉我这是谁？我本来也以为你和她们不同，可是呢？还不是装着一脸无辜做最恶心的事！”

“凭什么就你们可以利用权势，而我们不能出卖身体？”甄莓站起身，轻轻一笑，“坦白说，我真觉得我比你还自豪一点呢，至少我，出卖的是自己的东西。”

穆澜没有看那些东西，她现在只想好好和她说话，“甄莓，你这样对我不公平，不能因为那些人打击过你你就这么对我，平心而论，我对你不好吗？”

“好啊，非常好，好到让我恶心。”

临走前，她扔下一句，“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关彦喜欢你。”

穆澜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她早已不能听见甄莓的最后一句话，或者说，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一个人的尊严都被践踏了，那些情啊爱啊又算得了什么。

走的时候，她很庆幸甄莓提前付了钱，事已至此，她不会不明白这件咖啡厅为什么没有人，比如那个服务员对她的尊敬程度，比如她对菜单的熟悉程度。

穆澜突然觉得好累，怎么会呢，这个学校明明是她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找来的，就来面试都是自己紧张到一夜未眠才勉强过去的，她一直都觉得这是自己的功劳，不管再苦再累，可只要想想这是她自己一手做出来的决定，她都觉得自己要坚持下去。

可是那些黑纸白字又算什么，内定实习生名额，穆澜。

内定？

原来小明嘴里那内定的名额是自己，原来甄莓前阶段张口闭口是在试探她，她大概觉得自己城府才是最深的吧，明明内定自己，却还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可是，她该怎么说，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手机突然响了，她接通，哽咽落泪，举步艰难，“姨太，我好难过。”

一个人怎样才能如此难过，不管你怎么努力在别人眼里都是白费力气，只言片语就否定了你的所有。

这样的难过，究竟算不算难过。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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