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之花(74)
这样的意识让她开始变得有点主动,比如她不再控制她胸腔里的那股气流,她让它们来到了她的舌尖,溢出。
那件披在她身上的大衣掉落在车顶盖上,轻轻的声响让两个人同时定住,她的手还搁在他的腰间,他的手指还停留在后边的胸衣暗扣上,他的唇停留在她的颈部上。
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他头搁在她的肩窝上,喘气,在喘气中说出一句话,很是含糊的一句话。
好像是说:“赵香侬,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我会想要得更多。”
在赵香侬极力思索这句话她有没有听对还是听错间他轻轻放开了她。
掉落下去的衣服被重新披回到她身上,披好外套他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头发从外套中解脱出来,拢好,手指停在她的鬓角上。
万千星辉落于他们的头顶。
“赵香侬,明天我不回芝加哥,明天,我要到新奥尔良去。”
晚会散场,那些为晚会奔波了一个礼拜的工作人员早早坠入了梦乡,周遭十分的安静,赵香侬和柏原绣一前一后的走着,和这片安静的场地一样他们一路上谁就没有说话。
小段路之后赵香侬停在她的房间前,手握住房间门把,她回过头来和宋玉泽说一路顺风。
她想她是没有办法和他说再见,因为他们都知道以后彼此不会再有见面机会,世界这么大只要彼此能注意点老死不相见这样的事情是可以做到的。
宋玉泽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她,他的手放在他牛仔裤的兜里,姿态很是潇洒的模样,真好,那个人很美好,就像是他头顶的那片熠熠星光一样。
转过头,赵香侬微微一发力,房间拉出了小道缝隙。
“赵香侬和我到新奥尔良去。”宋玉泽在她背后开口。
房间门小道缝隙在拉大。
“听说过极限飞车挑战赛吗?就是骑手开着他们的机车从排列在一起的大卡车上飞过,这项赛事每年在二月下旬举行,因为有极佳的观赏效果,很多人都会观看比赛,我希望你能去看看,我是那些骑着机车从卡车上穿越的一员,去年,我得到了亚军,我想如果你能和我一起去的话,那么我有把握拿到赛事的冠军。”
赵香侬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由房间透露出来的灯光落在她鞋子上,这双鞋,宋玉泽偷偷的用这双鞋换走了让她总是会脚底长泡的鞋。
“赵香侬,和我到新奥尔良去,哪里有我妈妈留给我的房子我保证你会住得很舒服。”宋玉泽的声音加大一点:“我们只需要在那里呆上几天,赵香侬,我可以带你到一个地方去,你去了那个地方之后就会知道自己是倒霉蛋还是幸运儿,如果你是倒霉蛋的话有可能在几个小时之后连裤子也被扒走,如果你是一个幸运儿的话没准几个小时之后你可以带回一大票性感姑娘。”
赵香侬在心里如是对着自己说着:她不需要知道自己是幸运儿还是倒霉蛋。
背后那个人说得更加快活了,声音越拉越大,声线愉悦。
“新奥尔良最发达的是快餐业,为了让更多人认识到新奥尔良美食,当地政府在1970年发布这样的一则广告,那则广告一直被口口相传着,我很喜欢,广告是这样说的:到新奥尔良来吧带上你眼里最为可爱的姑娘,这里有啤酒,米饭和大豆,如果这些还不够的话,新奥尔良还有老掉牙的乡村音乐。”
在宋玉泽说完这些话时,那扇门被完完全全的打开,赵香侬整个身体越过了那道门槛线,她回头,面对着宋玉泽,她和他站在同一挑平衡线上。
“赵香侬,明天不要回芝加哥,明天和我到新奥尔良去,就几天时间而已,我不会破坏你的婚礼也不会给你惹麻烦,我们就只是去玩,就像是那些在旅途中结伴同行的伙伴一样。”
对着宋玉泽赵香侬莞尔。
“宋玉泽,你回去吧,我想没有我你也会得到那个冠军。”
赵香侬和宋玉泽挥手。
关上了门,快速拉灭房间的灯,赵香侬背部贴在门板上,宋玉泽说的那句广告语她也知道,而且,她也和他一样喜欢,可是,她不能去,死也要咬紧牙关不去想,那冒着热气的米饭和放在米饭上面被蒸得金黄金黄的大豆。
纽约有三大机场,讲究旅途质量的人一般会选择皇后区的肯尼迪国际机场,而讲究经济实惠的人在时间允许之下的人会选择哈得孙河对岸的纽瓦克机场,周日一早,为了筹集晚会来到这里的人分成三批人,一批开车回家,一批前往肯尼迪国际机场,另外一批前往纽瓦克机场,赵香侬是前往肯尼迪国际机场的那批人,宋玉泽是前往纽瓦克机场的那批人,由于相聚时间太短的关系,一些人也就只是寒暄几句就各奔前程,赵香侬坐在纽约政府特派的私家车里看着宋玉泽和十几个工人坐在大卡车上,她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他们的距离被越拉越远,赵香侬转过头去漠然看着车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