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之花(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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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中国传统新娘在出嫁前必须回到自己的家里,夜幕降临,宋玉泽把赵香侬送回到赵公馆,车子还是停在那处极为隐蔽的所在,熄掉车厢的灯,赵香侬手被宋玉泽握住。

“再呆一会。”宋玉泽和她说。

灯光透过树的缝隙落在车前玻璃上,再透过车前玻璃落在他们紧紧握住的手上,刚刚说话的人声音很熟悉,曾经这个声音和她的心里靠得很近很近。

“宋玉泽。”赵香侬艰难的说着:“现在放手的话还来得及,我想现在放手的话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我会努力的去忘掉。”

他放开了她的手。

“回去吧,早点休息。”

“宋玉泽……”

“赵香侬,我希望你不要对从婚礼逃脱的这种戏码上瘾。”宋玉泽打开了车厢大灯,那个目光望着前方的人所展现出来的就像他的英文名字一样,高贵,不可靠近!

乍然的光线让赵香侬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么的傻气。

回到房间后,赵香侬收到了来自于宋玉泽发给她的一段视频,视频里赵延霆正在和一些人正在一起用晚餐,赵香侬自然知道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她也知道宋玉泽手中掌握的肯定不止这些。

颓然坐在了床上,如果之前有存在侥幸心理的话,到了这一刻也已然荡然无存了。

周二,当柏原绣从那个房间里出来时发现他的世界天翻地覆,在那家叫做“迷宫”的俱乐部忽如其来的重击让他陷入了昏迷,醒来之后柏原绣发现他在自己的房间里,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居然遭到了自己父亲的软禁,柏正山给他的原因很久只有这样一句:“那个人我们惹不起。”

四月末,日头淡淡的,在那座小教堂里,柏原绣看到了赵香侬,披着婚纱的赵香侬,她的脸被遮挡在了白色的面纱下面,她低着头正在给那个男人的无名指上戴上戒指。

“把她忘了吧。”把他带到这里来的柏正山这么告诉着她。

他向前踏一步。

“柏原绣,如果你想让柏家和赵家的基业都毁于一旦的话那么就去给那个男人一拳。”他的父亲和他说。

然后,那一步硬生生的缩回。

柏原绣,二十八岁,他的思想随着他成长环境被早早的定位,他的世界已经被某种的价值观所牢牢的束缚住了。

重新坐回了他的座位,柏原绣声音木然的和自己的父亲说着。

“不忘!不会忘!不能忘!”

那句话听着就像是赌气的孩子,就像是很小的时候,他想踢球,想和别的孩子一样在草坪上打滚,被父亲告知:“原绣,你没有可以踢球的时间。”他嘴里说着“我就要踢球,我偏要踢球。”但也只是在嘴里说说而已,在父亲的督促下他还是脱下了球鞋换上了那双皮鞋。

极为简单的婚礼仪式维持在约半个钟头的时间,自始至终,柏原绣都没有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对新人脸上的表情,是幸福,是喜悦,是哀伤,还是茫然。

甲之蜜糖(01)

赵香侬想,她在这里站了很久了,久到她以为自己要变成了一个雕像,如果不是刚刚那根敲打在窗户上的树枝她还以为时间是静止的,看了一眼钟表,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再过半个小时她的新婚夜就要过去了。

没有蜜月,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酒席,出席她和宋玉泽的婚礼嘉宾还没有到三十人,赵延霆现在还在医院处于半昏迷状态,那位“马丁叔叔”取代了赵延霆的位置挽着她的手走过长长的红地毯,她的妈妈第一次用特别真诚的声音和她表达着:“小侬,谢谢你。”在婚礼上她好像看到了柏原绣了,那个她十几岁一门心思想嫁的男人坐在很遥远的位置。

举行婚礼之后两家人简短的吃了一顿饭,吃完饭之后赵香侬和宋玉泽一起去机场送宋学汝,在母亲的催促下赵香侬开口和宋学汝道别。

“小侬,要叫爷爷。”李柔提醒着她。

赵香侬垂下了头,说了一声:“爷爷,一路顺风。”

宋学汝看着宋玉泽说:“小侬,等明年在堪培拉爷爷会为你们再举行一场婚礼,到时候我会让你们得到全堪培拉的人的祝福。”

赵香侬和宋学汝说谢谢。

从机场离开之后宋玉泽陪着赵香侬去了一趟医院,今天赵延霆保持了半个小时的清醒状态,从医院离开之后夜幕已经降临,赵香侬一起和宋玉泽回到了赵公馆吃饭,按照中国传统习俗宋玉泽一一给赵公馆的人派送红包,鼓鼓的红包袋让被蒙在鼓里的那些人喜笑颜开。

离开时宋玉泽很礼貌的和李柔道别:“妈妈,我们回去了。”

她那总是菟丝花一样的妈妈这样哀求着宋玉泽:“请你对小侬好点,我会感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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