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骨(38)
闹剧散场,杜清砚才惊讶道:“你是皇子呀?!”
百里墨熙对杜清砚一笑算是承认,对着百里清黎客气一礼,“刚刚多谢三哥解围了。”
“救你的可不是我。”百里清黎不领情,桀骜不驯地走开。
百里墨熙才尴尬对姜令作揖,“大将军与三哥一道,我谢他等于谢你,大将军不会责怪吧!”
姜令跟百里墨熙不熟,只是配合摇了头,冰冷说道:“无碍。”
杜清砚还是好奇,“既然你是七皇子,为什么还执着讨要猜的灯谜的钱呢?”
百里墨熙低头淡笑,谦和回应:“只是不理解我堂堂正正地猜对灯谜,为什么不按规定给奖赏?会被耍赖,被别人辱骂?”
“哎,算了。这种事遇到只能自认倒霉!”杜清砚安慰百里墨熙,一副见惯是是非非恩怨情仇的样子,“这次就当买个教训吧!”
“只能如此了。”百里墨熙含笑应称。
“你小子,瞎跑什么。”朝花和洛河吃饱喝足后,朝花扶着肚子,揪起杜清砚的耳朵,“让你一天天的给阿令惹麻烦!”
洛河站在酒楼门中央,刚好被一片阴影挡住,“师父,结账的钱不够。”
姜令看向陆栖:钱。
陆栖摸了摸,含泪。又摸了摸,再含泪,十分不舍地跟它吻别。
姜令与百里墨熙作揖,算是道别。百里墨熙回以一揖,看他们折回酒楼后,半日,才失神落魄走开。
不远处,百里清黎在楼上一杯酒入腹,心思深沉,嘴旁挂一似嘲非嘲地邪笑。
酒楼餐桌,菜盘被朝花扫荡得一片狼藉。陆栖很是不满!花了我的钱,还没我吃的!早知道就不出现了!什么劳子的暗箭,就该在姜令身上戳个窟窿!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钱吗?哪里比得过我家小阿令,不行不行,我还是得出现,万一那箭伤了我家小阿令,那可心疼了!可是现在我的心也还是疼呀!
姜令:陆栖面部表情这么痛苦?我的钱不都在他那里吗?不少啊?
陆栖:你不懂!钱离开自己,就像自己的宝宝离自己而去,多么难过!多么痛!
姜令:哦~
结了账,回了将军府。
众人歇下,陆栖悄然无声出现。
黑色里,姜令淡淡问:“他没有问题?”说得是陆栖一直观察的百里墨熙。
姜令看不见,陆栖还是摇摇头,“到目前为止,没有异样。”
姜令又问:“今夜长安街上,那些大汉说的后面的人是谁?”
“九卿之首,太常大人。”
百里清黎的人,难怪百里清黎这么快出现,是怕抖出他来。
京上长安,富贵豪门云集的地方,在权利欲望中心,各自手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干净,不过太常大人手伸的太长,总会有麻烦找上门的。
隔了有些时间,姜令才问,“还是没有线索吗?”
又沉寂一会,陆栖回:“没有。”
时隔八年,灵夷教早就消失江湖,难寻踪迹。当年的人十有八九不在人世,苏慕然给的线索又是假消息,想再查出当年指使黑衣人的幕后凶手,简直难如登天。
姜令怅然。
在夜色掩盖下,不知是谁的一声悠悠长叹。
杜清砚近几日很是苦恼。原以为朝花被安排去照看五皇子,他的日子会苦尽甘来,终于能在将军府横着走了,没想到姜令沐修,没什么事情干,就来折腾他和洛河,美名其曰,强身健体,教人习武,不白占一句嘴上“师父”的便宜。
于是乎,鸡鸣起床,天都没有亮啊,硬生生被木棍打醒,一整套军营操练下来,硬是挨到中午,屁股还没有坐热就是各种挨打,还说什么这招没到位,那招不标准。又是硬挨到晚上,一桶冷水泼下,整个人神清气爽,寒冷刺骨,夜不能寐,容光焕发,差点去天上见了祖爷爷啊!
好容易熬到百里夜生辰,姜令忙碌起来也就顾不上杜清砚和洛河了。
父亲大人呀!儿想念你!
偏殿,姜令看完生辰庆典的流程,倒也没什么需要格外注意的安防措施。
恭敬上逞,“陛下,请审阅。”
百里夜眼神一扫,示意她放在一边,询问起北疆的军务,“如今北疆也算安稳,将要过年,军中粮草补给可是及时?”
“过年银粮已经分发到各位军士手中,按各士兵等级依次递减正常俸禄之外,再根据他们家里人数补发相应军饷,直接发至其家眷家中。”姜令巨细无遗做着年度总结,与以前不同是,一个手写报告,一个口头报告。
“嗯,尚可。”百里夜赞许,“愈到年关,北疆愈不安宁,你可得让你的兵守牢朕的家门呐。”
姜令揖礼,恭顺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