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便是渡海(67)
温渝静静出声:“这怎么会有——”
她说了一半,林净宁笑着接上,还是那样语出不惊的样子:“你不是喜欢她?闲着没事,我让江桥刻录了一份。”
温渝的目光在他身上定了几秒,又回到屏幕上,说:“虽然这电影画面有些抑郁,但本质是积极向上的,还能让人平静下来,你看过了吗?”
林净宁只是笑了一下。
温渝:“做你的秘书可真辛苦。”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砸的玻璃当啷响,这样的天气褪去了燥热,加上临着湖面,房间又昏暗,林净宁看着她小嘴一动一动,原来没这心思的,只是看她心情不好,过来放松松松,现在也有些忍不住了。
见他眼神不对,温渝眨眨眼:“你干吗这么看我?”
林净宁没说话,视线下沉,别开眼道,这姑娘对这事还真是一窍不通,无奈一笑:“我去喝口水。”
温渝坐在沙发上,拍拍胸口压惊。
后来再想想,她和林净宁之间走到这一步,一直以来都是心甘情愿,所有的委婉和矜持也像是都为了这一步,她是有过准备的。只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温渝却有点想退缩。而影片像是一场平静的叙述,让这一刻变得更安宁。
林净宁什么时候进来的,温渝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自己在看着屏幕,林净宁端了杯酒放在一边,喝了口酒,将她拉了一把,坐在自己腿上,手挑开衣服钻了进去,湿热的吻落在后颈。
他声音很低:“想什么呢。”
温渝只感觉到他的手在身上游移,拨开右肩的肩带,却又不着急,手指在她的后背打转,吻得专心,他的手干燥温暖,温渝只觉得全身都麻了。她扭了几下,林净宁直接将她放到在沙发上,放低了身体。
她意识瞬间清醒,双手抵在胸前推着他。
林净宁看着她笑:“现在才知道拒绝,是不是晚了点?”
温渝似要把唇咬破了一样。
林净宁抬手揉了揉她的下巴:“看着挺瘦,身材不错。”
温渝脸发烫,踢了他一脚。这一脚差点踢到他的命根子,林净宁陡然皱起眉头,凉飕飕的吸了口气:“谋杀亲夫吗?”
“你才亲夫。”
“我没意见。”
温渝:“…………”
她那天看着心情实在不好,这会儿又要快哭出来的样子,却还是忍着,由他为所欲为,林净宁折腾半天,见她眼角的泪都出来了,一时心软,伸手擦了擦道:“我这还什么都没做呢,哭什么?”他这么一说,温渝鼻尖一阵酸楚。
林净宁笑着哄道:“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再哭下去眼睛该肿了,别人该以为我真欺负你了。”
温渝打了他一下,小声道:“本来就是。”
林净宁握着她的手,将她拉着坐起来,倾着身体给她擦眼角,玩笑道:“一会儿手也该打疼了。”
温渝吸了吸鼻子:“我愿意。”
林净宁笑:“我可舍不得。”
温渝推开他的手,别过脸去。
林净宁说:“谁欺负你了?”
温渝梗着脖子:“没有。”
林净宁问不出来,往后一靠,一只腿屈膝踩在沙发上,手腕搭上去,手指一下一下敲着,装作不经意间说起的样子,道:“从前呢,有个小孩学憋气,邻居就嘲笑他说,你没这个本事,结果小孩不信,偏要学。”
他讲这些的时候,声音低沉,平稳。
温渝问他:“后来呢?”
林净宁说:“憋死了。”
温渝:“林净宁?!”
她气呼呼的扭过脸,却见林净宁笑了笑,肩膀都随之轻轻颤动,抬高了声音道:“有气就得撒出去,委屈忍得久了会出毛病。”
温渝缓缓呼吸道:“等我处理好了再给和你说。”
林净宁听她这么连名带姓地叫,心里还真挺舒坦,这样的温存时刻实在难得,他拿起酒喝了一口,饶有兴致道:“你家里人一般怎么喊你,温渝?”
“差不多吧。”
“没个小名?”
温渝想了想说:“没有。”
林净宁沉默片刻,正要说话,手机响了,是江桥打过来的。这种时候,江桥主动打来肯定是有要紧事。他走在窗边接起,拉开了一点帘子,可以看到外面的湖。
应该事情不小,温渝看他眉头蹙紧。
其实事情不大,但得费点心。林净宁挂掉电话看了一眼温渝,停顿片刻说有个事要出去,她说不出来的失落,却还是点了点头,乖乖的什么也不问。
林净宁很快就走了。
上次也是这样,下着大雨,好像这个百岁斋总是不容人过夜一样,到了傍晚就要赶人走,像张爱玲笔下写的那样“外面风雨琳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