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便是渡海(60)
温渝觉察出不对劲,狐疑的看了他几眼,确定他好像真的不舒服,脖颈都紧绷着,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她也顾不得想,急忙走到他跟前询问:“你怎么了?”
林净宁抬头,脸色平静。
温渝这才觉得自己被骗了,气的脸红,推开他就要走,手腕被他紧紧拉着,听到他调侃:“还是这么容易被骗。”
温渝气急:“林净宁?!”
“中气不错。”
温渝用脚踢他。
林净宁扶着她的腰抵在车上,用腿卡在她的膝盖上,金禁锢着她,低声道:“你不觉得其实那天晚上,你做的很好,如果连这点勇气和应变都没有,那你以后怎么上讲台?”
温渝轻轻吸了口气:“万一我搞砸了呢?”
林净宁慢慢将脸凑近她,气息平稳,嘴角有淡淡的笑意:“我做事一向留三分,况且我对你有信心,喜欢写作的人多少都会有些表达欲,你只是缺少个机会,这点我不会看走眼。”
温渝一愣。
就在这愣神的功夫,林净宁低头亲了下来。他的吻是潮湿的,罕见的温柔,不像他这个人,那样冷漠又有棱角。温渝被他亲的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了。林净宁也只是浅尝辄止,转而将唇落向她的脖颈,低笑起来:“确定要在这?”
温渝恍然惊醒,一把推开他。
林净宁:“力气还挺大。”
温渝用手背擦了擦嘴。
那天他的道歉实在过于诚恳,给了她好几个台阶下,温渝再不顺竿爬就有点不识抬举了。她有好几次想开口问他,自己之余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但她一直一直没有问出口,她怕连这样的靠近都没有了。
晚上她还是跟着林净宁出去了。
林净宁把温渝的这种服软当作可爱,像失而复得哄一哄就乖乖过来的宝贝,他还得捧在手心,又觉得好笑,会在等红灯的时候,问她:“在想什么?”
温渝会说:“没什么。”
林净宁兴致起来,也会给她讲一些趣闻,说他们文学院十几年前的事儿,还有顾世真筹捐的那半栋楼。
温渝想起网上搜索林净宁的履历,他上过军校,后来从商,还办过足球队,现在涉足投资和文化产业,事业是风生水起,都上过宜城风云人物,算是青年才俊,商业新贵。
想到这些,温渝问他:“那你怎么还在宜城大学修过课?”
林净宁表情淡了下来,许久才说:“没事瞎玩。”
温渝沉默了一会儿,脑海里闪过李湘说的话,道:“我现在跟的课题导师,是我们文学院的副教授,你认识吗?”
前头就是百岁斋,林净宁直接靠边停。
他踩了刹车,一手扶在方向盘上,侧头看向温渝,静了几秒钟,缓缓启唇:“还想知道什么,话又说回来,你跟那个何牧什么关系?”
这话问的猝不及防,温渝慢了半拍:“我们是当年同一个系统进去的助教,何师兄为人比较热情,偶尔讨论一下课题。”
她回答的倒很认真,林净宁随意说了句:“师兄师妹这个关系一般感情都不错,没想过发展一下?”
温渝霎时就冷了脸。
林净宁抬手揉了揉她的的脸蛋,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才轻笑道:“这么认真做什么,逗你玩呢。”
温渝:“有你这么玩的吗?”
林净宁:“一会儿给你斟茶认个错,新账旧账一起算,实在不行,就只能以身相许了,你看这样行吗?”
温渝:“油嘴滑舌。”
林净宁勾勾唇。
他三两句就将问题扯在她身上,让温渝自顾不暇,而他却只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像是什么都不曾问过,掩饰着眼角淡下来的戏谑,不易让人察觉。温渝说不清楚,那天的后来他好像心情不是很好,说话也是淡淡的,百岁斋的菜只动了几个筷子。
夜里下起大雨,回去是不可能了。温渝认命似的趴在桌上等雨停,看见雨水落在湖心,有的是蜻蜓点水,有的像陨石落下来的气势,一股脑砸进水里,水花四溅。
林净宁坐在椅子上,抽了根烟,不咸不淡的提起:“前几天江桥开车带你们溜达,你想买房?”
听到这个,温渝抬眼。
林净宁说:“现在买房时机倒是不错,看你是居住还是投资?”
温渝:“有什么区别吗?”
“居住的话可以考虑景山区那边,投资就算了,等房子下来,时间不好说,回本也慢,过几年泡沫市场消失了,二手房只会贱卖。”
温渝叹了口气:“还挺麻烦。”
林净宁淡笑:“玩股票吗?”
温渝摇头。
林净宁吸了口烟,透过昏黄的灯光看着温渝,雨雾朦胧里,她的脖颈白的像雪,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暗沉的欲望,道:“我让江桥给你买一只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