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夜还长，他还有充分的时间等待。

……

田蓉正在店里试衣服，玻璃门叮咚作响间，见有客人上门，店员热情地迎了上去，“欢迎光临！”

田蓉放下衣服，见到来人，她亲热地叫道：“然然，你来了。”

程未然拎着几只袋子，笑容温婉可人：“田阿姨，让您久等了。”

按照辈分，程未然原本该叫田蓉一声“姜奶奶”，可田蓉最讨厌被人叫老，程未然也非常识趣，一直叫她田阿姨。

平时到姜家走动，又时常给田蓉带礼物，田蓉对程未然倒是很亲热。除此之外，田蓉知道姜夔对待程家兄妹向来信任，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孰轻孰重。

“哪里话，然然，你眼光好，帮阿姨瞧瞧这件裙子怎么样？会不会艳了点？你说我这一把年纪的，竟喜欢点年轻人的玩意儿——”

话是这么说，语气隐隐带着得意。

程未然讨喜地挽着田蓉的手臂，娇笑道：“您是越活越年轻，我的几个闺蜜见到您后，天天缠着我让我向您讨教保养秘诀呢。”

田蓉被夸得心花怒放，虽然知道话里水分很多，可心底还是很开心。

“你这张小嘴真是甜死人，难怪老爷子喜欢你，巴不得你早点嫁入姜家。”

程未然脸上一热，好似很害羞。

田蓉拉着程未然逛了一圈，没什么喜欢的，两人相携出了专卖店，路过78°cake，程未然对田蓉道：“田阿姨，您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买些蛋糕。”

田蓉笑着打趣她：“买给以湛的？”

程未然笑了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刚进门，瞧见林沅后，程未然脚下一顿，怔住了。坐在角落里的女人，正专注地喝着奶茶，她穿了件鹅黄色碎花连衣裙，裙摆及膝，香肩微露，优雅又不失性感。

程未然对林沅印象深刻，隐约知道林沅跟姜以湛关系匪浅，哥哥又时不时跟她耳提面命，让她不要在姜以湛身上浪费时间。可程未然觉得，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得到了姜夔的认可，绝不会轻易放弃。

田蓉瞧程未然笑容有点僵硬，不禁疑惑开口：“然然，你在看什么？”

顺着程未然的视线，瞧见林沅后，田蓉问：“认识的人？”

程未然忙回神，重新挂上恬静的笑意：“算是。”

“不去打个招呼？”

程未然忙说：“不用了，只是见过一次面，不熟悉。人家兴许根本不记得我。”

“哦，那行，那你在这里买着，我去趟洗手间。”

程未然应了，等田蓉走远了，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买蛋糕，她对林沅有很深的芥蒂，虽然不知道林沅还记不得她，不过，在这里遇见，总归是尴尬。

正打算打消买蛋糕的念头，忽而瞅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程未然脚下一顿，放眼望去，就见男人按断电话，走到女人身边时，伸手扣在女人的脑后，亲了上去。

程未然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

姜以湛从浴室出来，就见林沅正半跪在地毯上，她穿着他的衬衫，宽大的衬衫遮住了她姣好的曲线，却挡不下衬衫下摆处，裸露在外的两条细腿。

茶几上摆放着几瓶红酒，两只高脚水晶杯，几块草莓蛋糕，她已经将红酒开启，晃了晃，倒了两杯出来。

姜以湛挑挑眉，随手将毛巾丢在沙发上，林沅听到动静，扭头看他，有些心虚地问他：“要不要喝点红酒？”

要求一起洗澡被拒，又不给亲，反而摆出了红酒。

看来，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怂。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像一个恋爱中的女孩子。

姜以湛轻笑一声，也不拆穿她，很配合地答应了，“也好。”

林沅松了口气，递过去一杯红酒，她对自己的酒量还算自信，心想着，即便是真的要主动，把他灌醉了，至少不会那么尴尬。

“怎么喝？”

姜以湛接过红酒，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林沅没什么底气，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一饮而尽？”

“嗯哼。”

他耸耸肩，没有异议，仰起头，将红酒一口闷了下去。

林沅有点傻眼，她其实只跟他喝过一次酒，但是那夜的酒局，他喝酒时斯文优雅，哪里有现在这么豪气。

“我喝完了。”

酒杯朝下，姜以湛一脸无辜地朝她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童叟无欺，别提多么纯真。林沅也不矫情，学着他的样子，将红酒一饮而尽。

红酒度数不高，但后劲大。

等几瓶酒下去，林沅已经有了醉意，看他倚着沙发，单手撑着脸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水晶杯，冲她直笑。

林沅甩甩头，甩去眼前的重影，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性感得要命，穿T恤时少年感十足，穿睡袍时，却又很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