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好奇心更重了：“快说呀！”

焦饵拍拍珊珊的肩：“说吧，我想听听你的答案。”

“老公就是……”珊珊冲焦饵抿嘴一乐，凑近佳佳耳畔，神神秘秘地嘀咕起来。

裴南樯眼中探寻的意味不减反增。

“焦焦，怎么回事？”

他的凝视令焦饵如坐针毡。

“我郑重声明，这可不是我教的。”焦饵百口莫辩，只得避开裴南樯的目光，压低声音解释，“孩子们经常读绘本，也许是某一本里面的故事内容。”

“是我教给她们的。”

王婶犹如从天而降的救兵，及时帮焦饵化解了尴尬。

“王老师，您好。”裴南樯立即站直身体，朝王婶行礼致意，“昨天在医院多有冒犯，请您见谅。”

“不要紧，事情都过去了。”王婶微笑着说，“你也和焦老师一样，叫我‘王婶’就行。”

裴南樯再次致歉：“您大人大量，但我还是要当面说声‘对不起’。”他深深鞠躬，借此表达心中的歉意。

王婶连忙扶他起身。

“认错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既然是焦老师的家属，就相当于是明源的教职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好好相处。”

打哑谜一般的对话，听得焦饵如坠雾里找不到出口。

她垂在身侧的手，不一会儿便被两只软乎乎的小手握住了。

“焦老师，我们有一个新问题。”珊珊和佳佳异口同声问道。

“刚才不是问过了吗？”焦饵疑惑道。

两个小女生相视而笑。

珊珊语言组织能力稍强，说起话来比较连贯：“我们想问，今晚的月亮医生会是什么样子？”

焦饵说：“月亮医生今晚会变成被吃得只剩一口的月饼。”

佳佳愁上眉梢：“我害怕天狗又会出现……”

“今晚咱们一起去宿舍楼天台。”焦饵小声说，“我带上望远镜和烟花，天狗要是敢来吃月亮，咱们就吓跑它。”

“好呀好呀——”珊珊和佳佳高兴地直蹦脚。

“来，孩子们，我们集合回教室！”

生活老师带领向日葵班的学生离开了，三人重又坐下。

闲聊片刻，裴南樯忽然发出邀约。

“王婶，本周六我想给焦焦补过22岁的生日，您和校长可否赏光？”

“好啊，我们当然愿意参加！”王婶转而问道，“焦老师本来是哪天生日？”

“我……”

“农历腊月二十三小年，阳历生日是前天。”裴南樯代焦饵回答。

王婶瞅瞅焦饵，又瞅瞅裴南樯：“小伙子，焦老师的口才已经非常棒了。现在由你担任她的代言人，反正体现不出她的优势。”

裴南樯挠挠头，憨厚地笑笑却没吭声。

他不同于往常，动作神态略显突兀，神似评剧猴戏的传承人卢缙朋老先生。

“我没眼花吧？”王婶激动不已，“你再做一遍那个眨眼挠头的动作，行吗？”

裴南樯应声照做。

焦饵能够想见王婶的感受——裴南樯百分之百还原了卢老先生扮演的孙悟空角色的精髓！

“南樯，你什么时候学的猴戏？”焦饵掩口惊呼，“莫非你的毕业大戏是《大闹天宫》？”

“保密。”裴南樯正襟危坐，神情迅速转为严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婶拊掌大笑，也不管周围用餐员工诧异的眼光。

“难怪焦老师总把你挂在嘴边，你确实是学戏的好苗子！”

裴南樯恢复为最自然的状态：“王婶，我和校长聊天，得知您平时喜欢听评戏。我没忍住即兴发挥，请您笑纳。”

“那还用说？我打心眼里笑纳。”王婶率直地大笑，“这样吧，周六我和我老伴儿做一顿正宗的老燕都火锅，你们留足胃口，直接来家里就行！”

“我们一定准时赴宴！”

裴南樯满怀憧憬。

他试图打听王婶和校长老两口的喜好，以便预备登门拜访的礼物，焦饵频频使眼色他都视而不见。

“您和校长喜欢喝酒吗？好像燕都第一酒厂就在附近。我觉得火锅配酒更美味，本地酒就更有滋味了。”

王婶自动忽略裴南樯的问题。她看看满满三大盘包子，好心提醒道：“都凉了没法吃，食堂二楼有微波炉，转一转再吃，免得胃疼。”

“我这就去加热。”

焦饵离开座椅，王婶也随即站起：“今天有学生办理转学手续，我先去忙了。周六中午十二点，你们务必来家里吃饭！”

走出几步远，王婶回头嘱咐：“记住，不准带礼物，否则我不让你俩进门！”

裴南樯目送王婶走出食堂大门，赶忙大跨步追上焦饵，接过她手中的盘子。

“焦焦，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