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汀不知道血液是热时是什么感觉，但他此刻有一瞬间的错觉，他浑身热得厉害，不再是冰凉的，甚至感受温热的血液在身体流动的错觉。

林招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对方反应那么大。

口腔发麻，甚至听到了奥斯汀的吞咽什么的声音，让他从脊背到后脑全都麻了。

羞得蜷起了四肢，几乎完全攀附在对方身上，手指脚趾蜷得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势渐渐小了，可以走得动了。

林招云用力推着奥斯汀得肩膀，气息不定，喘得很厉害：“奥斯汀，可以了，太久了，回去吧，我好冷啊……”

奥斯汀垂眼盯着自己的宝贝。

布料全都贴在身上，细软的发丝也都黏在脸颊而后，像是海藻一般卷曲。

里面衬衫紧贴皮肤，显出一些粉得发红的地方。

浑身都湿透了，林招云也腿软脚软走不动，奥斯汀抱着他很快回到庄园，佣人们拥上来，又是递热水，又是围毛毯。

甚至奥斯汀请来了家庭医生，开了预防作用的药。

他甚至没怎么反应过来，奥斯汀就将他放到热水池里，通身冰凉一点点回温过来，他长舒一口气，蜷着自己别开眼没去看奥斯汀。

“喝一点。”

杯子放到鼻尖，林招云嗅了嗅。

有一股酒味，很浓烈的那种。

“这是什么？”林招云睫毛有些被热水压塌，抬眼去看他。

“暖身体的，怕你生病，喝两口就好。”

是烈酒。

林招云在奥斯汀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抿下去两大口，整个人就烧起来，仅剩的那点寒意一下被驱散。

但同时，泡在热水里的林招云酒意上头得十分迅速。

洗的差不多，他已经开始有些醉了。

奥斯汀用浴巾将他裹着抱出来，用毛巾擦着林招云的头发，擦了很久，几乎半干，又将他抱着坐到壁炉前，接着热度慢慢烘干。

他从身后裹着林招云，将他脖颈稍微按着低下去，让半湿润的头发能沾上热度。

他们都没穿鞋，林招云是全程都被抱着所以不用穿。

奥斯汀是之前洗澡时弄湿了，他干脆就没穿。

这样坐着的位置，两人的脚并排着，细窄的脚面与宽大的脚面形成很强烈的对比。

林招云蓦然就想起之前怀特说的话，和日记里记录的那主动的事情。

踩脚面。

那次是吃饭的时候再餐桌下踩的，他甚至记不起来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他当时踩时的心情也完全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次后来饭之吃了一半。

一直到后半夜，佣人才重新安排餐点，林招云也只吃了一些就昏昏欲睡。

酒意上头，林招云还被奥斯汀擦着头发，脑袋跟着摇晃，就更晕了，他伸出自己的脚丫，低头眨着眼，睫毛扇啊扇。

有些晃悠地，那个窄小粉白的脚面，覆上了另外那双偏大的脚面上。

就在一瞬之间，之觉得刚刚还在摇晃的头颅不动了。

不停擦拭湿发的动作停了下来，林招云刚要问是不是干了，他的下巴猛地被扼住，掰向侧上方，对上那双猩红的双眸。

“甜心……”

沉沉的嗓音与冰凉的呼吸钻进林招云的耳廓里，瞬间让林招云紧绷起脊背。

“你在做什么？”他目光直直地落在对方脸上。

林招云酒意上头，但也知道害怕了，怂得不行，缩了缩脖子：“不小心、不小心踩到的。”

他想要立刻收回，却一下被奥斯汀弯身按住。

对方的脚面与他柔软的脚心紧紧贴在一起。

“别拿走。”奥斯汀的声音声音哑得厉害，心跳过速，看到林招云这样乖乖懵懵的摸样都快要脑袋发晕。

林招云缩不回来，手指都纠结到一起。

奥斯汀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就不让他拿走，一点点烘干他的头发，冰凉的指头在林招云的头皮上划过，掀起一片鸡皮疙瘩。

最后，捉了一丝发丝放到鼻尖与唇瓣间抿了一下。

“已经干了。”

“嗯……”林招云懵懵懂懂地点头。

紧跟着林招云的时间骤然颠倒，被用几乎眨眼的速度弄回到被褥上，腿弯被小腿压着。

“宝宝，你主动的。”

“奥斯汀……”林招云嗫嗫地开口。

他慌得厉害掌心拢在胸腔前推拒着，手足无措地笨拙地岔开话题：“你、你为什么要讲遗产留给我……”

奥斯汀很明显地眼神稍微虚了一下。

“因为私心。”

“什么？”

奥斯汀动作顿了顿：“我不想让你再回到教廷那一边。”

“昏睡前的那一刻，我已经做好永远不会醒来的准备。”

林招云眼前晃动、颠倒，耳边是奥斯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