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唬人。

红大个和黑漆漆的谈话，假使换一个地点，再有人隔墙去听，大概会怀疑这是哪家孩子想要养宠物在跟长辈讨价还价吧！

谈话循环大致如下：

「我会看好他的，B！」沙赞试图担保。

蝙蝠侠淡色的嘴唇吐出一个冷酷无情的单词：「不行。」

「我真的会看好他的，父亲──」沙赞拉长尾音，自动角色偏移开始卖小。

「不……」

蝙蝠侠顽强地稳住人设。

沙赞十指交扣作祈祷状，使出恳求的狗狗眼。再度出击：「信我能看好他嘛──爹地──」

蝙蝠侠的身躯常人难以察觉地僵住大约一秒。

可是黑暗骑士乃恐惧的化身，恐惧化身是绝对不会退缩的！布鲁斯要求自己和比利保持对视，放任冰冷的白色护目镜和明亮的天蓝色眼睛对峙。

半晌。

「……一周。我会盯着你们。」

「哦耶！爱你，B！」沙赞展开双臂，墨丘利的速度完全不给蝙蝠侠反应时间，直接完成一个热情的熊抱。

然后一松手，他掉头先跟盖提亚挤挤眼睛，接着就想找人击掌庆祝。

夜翼及时送上自己的双手。啪！

……

「格雷森模式。」嘴角略略下撇，罗宾洞察了真相。这一次，韦恩二少、三少，无异议地与幼弟达成意见统一。

迪克的惯用安抚方式一向不适合蝙蝠家的其他人套用。不过现在看起来，韦恩大少已经成功找到照搬无碍，并且有机会开创新风格的继承人。

明天不是假日，正义联盟的内部派对只持续到九点、十点，大家就陆陆续续开始收拾，随后各自解散、各回各家。

盖提亚于是在比利尝试拉近关系的一系列示好之后，同意客串一次蝙蝠家的运输司机。

传送落点在蝙蝠洞其中一个非庄园内的出入口附近。

……

「欢迎回家，老爷、少爷们。今夜的哥谭动静不大，一切安好。」

左腿边跟着一头斑斓猛虎──陶奇陶尼，右肩侧飞着一只精致小火鸟──菲尼克斯，就这样等在蝙蝠洞迎接的阿尔弗雷德，大概是对韦恩庄园又添新人口接受程度最良好的那一个。听，他在开场白中，就已经自自然然为盖提亚做好家庭新定位。

这是从一窝蝙蝠从蝙蝠洞进来时，布鲁斯进门的次序看出来的。

蝙蝠侠装扮的韦恩老爷落在最后。

他注视着所有人的后背，是非常明确的保护者姿态。

──尽管把自己定位为保护者，一点也不妨碍蝙蝠侠继续往蝙蝠电脑里添增新的加密档案，以及至少一百页起跳的各种紧急应对方案。

阿尔弗雷德熟练的先以明天中午菜色料理方式繁复，他十分需要帮手为由，挽留杰森住一晚；接着不疾不徐地招呼盖提亚，告诉他：「我为你准备了两间房，一间照明主要依靠灯具，位置在威廉少爷的隔壁；另一间采光更好、但在走廊的另一端。」

「我不需要……」

「哇，阿尔弗雷德好厉害！」比利以解除变身的雷霆轰鸣硬把盖提亚的声音压过去，紧接着送上佩服。

真的佩服。

纵使有迪克当外援支招，他出门前都没把握今夜就让盖提亚登门踏户，结果管家爷爷连房间都整理好了？千里眼未来视？总之，心服口服。

盖提亚的阅读理解能力不差劲，比利一抢白，他还有什么不明白？既然回去时间神殿等天亮不在选项里，那么……

「隔壁就好。」当作是给继任者的第一个要求面子。

然而，比利此时已抱住陶奇陶尼毛茸茸的老虎脑袋，熟练地撸起大猫。和他身后因思考而深沉的盖提亚，明显不是一个画风。

「……」

盖提亚被阿尔弗雷德领走了，第一个。

提姆随后跟上去，边走边喃喃念着今晚没事他要睡大觉──谁吵谁死！

「──所以，绵羊王刚刚有抖一下对不对？」下方，迪克穿着休闲裤，拿着一条毛巾边擦汗边目送他们上楼。

「而且他是不是还想给比利一记爱的铁拳？」

「那家伙忍住了。嘿，召唤者不同调，白深沉给瞎子看了也很伤脑筋吧！」同样目击到盖提亚捏拳头的杰森，站在楼梯上坏笑。

不过真正让杰森止步回头的，还是迪克热衷给人取外号的爱好。他旋即开始挑剔：「那个绵羊王又是依据什么取的奇怪绰号？」

那头赶忙澄清这回可不是他，像「绵羊王」这样的绰号可不是他的风格。

「是比利说漏嘴的。」迪克强调。

而会发生「说漏嘴」的意外，不就意味着比利时不时会在心里这样称呼盖提亚？这句话倒是不需要点明，愿意动脑自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