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10)
顾如愿见了他就忍不住眼泪了,抱着他一通哭:“你去哪儿了?我给你送东西没拿家里钥匙,家里门被我锁住了,你还不在家……”
谢之慕给她擦眼泪,拍了拍她的背,开了门带着她回家,给了她钥匙,说:“以后过来直接开门就行,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别哭了?”
走进谢家,谢母赵青正在从厨房把做好的饭端上桌,听见声音说:“时间刚好,快去洗手过来吃饭吧。”
谢之慕跟顾如愿放下书包,一块在洗手池洗手。
谢家的洗手液跟她家用的是一样的,顾如愿洗完手,用谢之慕的洗手巾擦手。
赵青给他们盛了饭,顾如愿撒娇:“还是谢姨做饭好吃。”
赵青笑道:“你多吃点,天天过来吃阿姨也高兴。”
“那可不行,黄教授该说我心野得不回家了。”
谢之慕在一旁沉默地吃饭,偶尔用公筷给顾如愿夹她够不到的菜。
谢家因为谢父经常有学生来家里讨教问题,留学生吃饭的次数多,桌子很大,顾如愿夹菜需要站起身,谢之慕会一眼看出她的需求,给她夹菜。
吃过饭,顾如愿跟谢之慕在房间写作业。
谢之慕的房间是谢父亲自画的设计图,将原本的阳台修了进来,并且扩建了九个平方,是谢家最大的地方,阳台放了一个超大的书桌,连着一整面墙的书柜,是谢之慕从小到大所有的书,顾如愿认识他的时候还是空的,现在已经几乎满了。
谢家没有电视机,客厅面对着沙发的墙也是一整面墙的书柜,主卧还放了两个书柜,是赵青和谢广洲的书。
谢广洲是海城大学哲学系教授,赵青当年也是哲学系,两个人在一次外地研讨会上初见,赵青倾慕谢广洲,展开了追求,两个人很快就坠入了爱河并结婚生子,现在经营着一家花店。
谢广洲主要研究的方向是奥古斯丁派宗教学,在国内是这一方面的领先人物。
谢之慕从小受这方面书籍的熏陶,对这方面内容非常熟悉,但可能因为接受熏陶的时候他还没形成完整的世界观,他的表现方式也很直白,比如对两性方面的事情展现出非常明显的避讳,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顾如愿提过一次这方面的事,后来就再也没在他面前提过了。
写完作业,谢之慕把这次顺手买回来的书和材料放在书架上,又从里面抽出之前没看完的文献看。他强迫症严重,一本书不看完是不会打开下本书的。
顾如愿不耐烦看他书架上的书,以前只是入门还好些,后来他看的书内容太深奥了,她看得头晕脑胀,又理解不了更深层次的含义,最终决定放过自己。
顾如愿有个人生格言:活着就是要开心地活着。
谢之慕的行事和她其实可以说是完全相反,但是做青梅竹马又不代表要很多相似点,他们也不会对对方的行事指责——除了一点。
顾如愿见他开始看书,从卧室走出去。
赵青温婉地笑:“作业写完了?”
顾如愿点头:“嗯。”
赵青将手里的书合上,从沙发上站起身:“喝酸奶吗?”
顾如愿:“好啊。”
赵青从冰箱里找了酸奶给她,顾如愿接过,打开瓶盖,一边说:“我们班今天来了个转校生。”
“男生?”赵青问。
顾如愿一边舔瓶盖,一边摇头:“女生。”
“我今天去学生会碰到了,正好有两个女生嘲笑她胸大,被气到了。”
赵青笑语盈盈,“你反驳回去了?”
顾如愿噘了下嘴:“没,不过我让她们给转校生道歉了。”
赵青问:“那你还在生什么气?”
顾如愿摇头:“就是生气。”
赵青笑了笑:“这个现象发生得很多,人因为经历过或者见过,就会产生惯性,对别人的注意也会多一些。”
“是这样,但是……”她又喝了一口酸奶,“我还是很生气。”
谢之慕正好从卧室走出来,大概是听到了她说生气,问:“要吃巧克力吗?”
第5章 羞耻
“不吃。”
顾如愿瘪嘴,扔掉酸奶瓶,“时间差不多了,姨姨,我回去睡觉了。”
赵青点头:“好,要锁门,”
顾如愿笑嘻嘻的,“我会记住的。”
她一边说一边走进卧室收拾书包,谢之慕跟着她进去从包里拿出块巧克力给她。
“不管什么事儿都别生气。”
“你是诚心想让我吃胖吧。”虽然这么说,顾如愿还是接过了巧克力,装进兜里,吐了吐舌头,“今天就不吃了,等等回去刷牙嘴里会难受。”
谢之慕嗓音清澈,“嗯,锁好门,定好闹钟,早点睡别熬夜,明天我给你带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