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从邪神手中逃生(62)
伊凡站在原地, 忽然眼泪就流了下来:“我知道, 我知道她在里面,我们昨天就应该过来……”
“昨天我们找到这里来就已经晚了。”夏节南声音很低,他揉了下自己的眉心,看着沃尔夫向舞台走去,他忙跟上去阻止对方破坏雕像,只留下一句, “从她说她下午有事的时候恐怕就……”
对于芭蕾舞团的提醒是玛莎留下的最后的消息, 如果那个时候多了解一下……或者找一番汇总一下信息, 也许有机会阻止这件事发生。
叶与知也忍不住去想, 他那个时候或许应该多问一问。
可是明明才刚过来, 为什么那么快?
夏节南赶到沃尔夫身后, 问道:“沃尔夫先生,这是……”
沃尔夫站在玛莎身前,没理他。片刻后,他去后台幕布后面拉了一辆拖车过来, 尽量小心地将玛莎的冰雕搬上拖车。
夏节南见状忙帮他搭了把手, 两人一同协力将冰雕放上拖车后。沃尔夫又去找了一块黑布笼在冰雕上,拖着拖车向外走去。
路过叶与知身边时,沃尔夫稍微停顿了一下,向叶与知点了点头。
但叶与知看不见,他只能感觉到有很寒冷的东西在他面前停顿了片刻。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他却能猜到大概是什么。
这样……根本不行……
脑海里不知由来地忽然出现了这样的念头, 叶与知站在原地没有行动, 直到伊凡扶住他的手将他朝另一边带着走他才回过神。
这样不行,大家都会死。
他沉默地跟在骨碌响着的轮子声音后,另一边是夏在小声对伊凡说待会借学校座机去联系警署的柯余这件事。
叶与知垂在身侧的手抓紧了衣摆,他想说些什么,例如劝大家先逃走之类。但是他说不出来,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根本说服不了人。
他们都知道可能会死,他们也不可能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玛莎死地一点声响都没有,接下来还会……
还会有新的祭品。
因为祂都不满意,不满意就还需要找新的。
如果说每年都会有失踪的学生就是因为这个祭品,那么…这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有两个了。意思也就是……祂,那位死亡行者,正在注视着这里吗?
意识到很有可能出于某种注视之下,叶与知直感觉后颈发凉。
他打了个寒颤,忽然问道:“今天气温怎么样?”
夏节南看了眼天,答道:“大概十几度,没到二十。”
叶与知缄默了会问道:“你们没有觉得变冷了吗?”
被这么一说,另外两人确实都觉得有些冷了,但并不是气温本来就冷,而是从叶与知说了之后,他们才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夏节南皱眉看向前方,他们要去的目的地。
那是校舍后面的一片森林,沃尔夫拖着拖车一路朝着里面走去。即便是有黑布作为遮挡的冰雕也已经在融化了,混杂着些许血液的冰水从拖车上滴落在他们一路前行的土地上。
夏节南顺着他还在前行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看不清,里面很黑,但也离他们很远,照这样走下去不知道得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一个可以停下的点。
但是正当他准备再问一下沃尔夫时,他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了。
就像一脚踏入了无边黑暗,周围什么都没有,唯独剩下那拖车滚动的声响。
夏节南站在原地愣了下,他转头看向自己刚才来的地方却听到伊凡有些发抖的声音:“那什么,夏先生,我好像也瞎了。”
“应该不是你瞎了。”夏节南迅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这里应该是跟演出厅那边一样的状况。”
“你拉好叶知,我们牵在一起不要走散,跟着声音往前走。”
叶与知犹豫了一下,把“你们看不见吗”那句话吞了下去。与夏节南他们出现的情况相反,他从一进入这片地方后视力就恢复了正常。
他原本还以为是临时疯狂时间过了,但没想到似乎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
周围的一切似乎陷入了完全相反的境地,树木在朝土地下面长,树枝在朝树里长。颜色也完全变成了相反的,树干是白的,整个空间则是黑的。走在最前面的沃尔夫和那辆拖车也是白到刺目的颜色,他们走在这里面就像是走在什么奇怪的里世界。
违反规则,违反认知。
叶与知沉默地看着夏节南带头走在最前面,踩过一些枯骨和带着黏液的奇异的还在蠕动的物体,只是这些不需要看到就能察觉到不对的情况夏节南他们似乎并没有察觉,就像是踩在普通的枯枝藤蔓上一般。
他盯着夏节南他们裤腿上溅上的液体,又看了眼他们与沃尔夫越来越远的距离,深吸了一口气。他松开了伊凡的手,走到夏节南前面说道:“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