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很夏天。

直到两人在距离西海最近的飞机场降落。

打的前往精卫阿姨给的地址，路上满眼湖泊河流美丽流淌，一眼望去，唯独没有海。

东媖：？？

“西海，没海？”他有些迟疑的低头再次核对了一下位置。

一抬头，一个身高一米五的女孩子在湖泊的滩边朝他们招手。

“殷殷！”女孩一路小跑过来，看起来十分年轻一副未成年的样子，撑着腰上下打量他一番，有些惊讶：“你都这么大了，还记得我吗？我小的时候还抱过你。”

那小的时候抱过我的人多了。东媖心想。

他试探开口：“阿姨？”

“诶！来。”精卫一把想揽过他的肩头，最后发现踮脚也不行，只好退而求其次拉住他的胳膊往湖边的小屋走。

东媖求助般的目光顿时瞥向了殷许。

殷许默默带上墨镜，拉着行李箱在后面跟着，高大严肃的样子，如果不是颜值太高，能完美充当起保镖的职责。

他从来不掺和小龙崽的家庭纷争。

他们到的地方是在一个偏僻的湖边，只有零星几座小屋，一眼望去除了空荡荡的湖滩就是不知流向哪的湖泊。

从屋里面钻出几个青年，穿得一个比一个像是要去度假，花花绿绿的短裤短衣，踩着拖鞋提着袋装的啤酒，手上还拿着烤鱼串。

看到人来了，扯着嗓子挥了挥手：“精卫阿姨，殷殷。”

“快来，海燕叔刚烤了鱼。”一推开墨镜，露出光洁的额头，正是之前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敖延。

敖延挥了挥手，身边的湖水银光粼粼，不算明亮的天光背负在后，身边是斑驳着烟火的烤架。

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吃摊。

东媖稀里糊涂的就被摁在人群中间，几盘烤鱼送上来，袋装的啤酒戳开口子灌了满满一大杯。

“来来来！吃，吃饱喝足入海。”

然后被精卫一人赏了一巴掌。

“小娃娃不能喝酒，你们也少喝点。”

“哦……”顿时引来一片不情不愿的哀嚎。

咚——

一杯满满的啤酒放在殷许面前，精卫大刀阔斧的撸起袖子脚往凳子上一搭，一杯足有半个小臂高的啤酒被她「吨吨吨」干没了。

“哈！”精卫爽快的放下酒杯，不太牢固的桌子发出一声响。

她抹了抹下巴，眼神饶有兴趣的盯着殷许：“哟，小龙崽都学会钓凯子了，这帅哥酷啊，来，喝酒喝酒。”

“不是不是。”东媖正要起来解释，被她摁着肩膀坐下。

“行了行了，阿姨不是古板的人，你们说，男朋友好还是女朋友好？”

“噫——”

精卫起哄，身边的龙族顿时发出嘘声。

虽然但是，精卫才是一副未成年的样子吧？东媖吞下这句不敬长辈的话。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袅袅热烟下，东媖与殷许隔着桌子遥望。

平常的一眼仿佛会被烫到一般，急不可耐的收回的视线。

没有注意到殷许略带笑意的眼神。

殷许挑了挑眉，目光扫过众人，在精卫的起哄声中一口喝掉同样的啤酒。

精卫顿时鼓掌，让人满上。

离这里不远的城市就是啤酒大城，喝酒自然是重要的事，精卫混人间这么多年，别看人形小巧，性格格外霸道豪爽。

看殷许能喝，拉着他喝了几个来回还没完，被几个龙族小辈一起哄还要喝。

最后是一直烤鱼的大叔无奈上前拉了她一把：“别喝了，等下还要赶路呢。”

精卫耸了下肩膀把他手瞥去，不耐烦的嚷嚷：“知道了知道了，再啰嗦今晚不让你进房。”

“满上。”

海燕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依言给她满上最后一袋啤酒。

吃饱喝足之后，他们才开始启程。

精卫与海燕变成鸟在天上飞，几个龙族下水变成了龙摆着尾巴示意东媖一起来。

东媖有些茫然：“要去哪啊？”

“当然是去海里。”精卫落在他的肩膀，说话都是酒气。

“崽崽，我们的目的地可不是这里。这里全是江水湖泊，顺着支流一直走才是大海，才是龙族真正落脚的地方。”

他们要顺着河流，去往通向海洋的地方。

彼时天空昏暗，在这渐北的城市回头还能看见万家灯火，属于啤酒之都的城夜市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月光斑驳在水面，粼粼泼洒细碎的萤火，随着龙的游走流淌，飞鸟低矮的擦水而去，自由的翱翔天际。

随着湖泊入海，海的黑暗深邃在夜幕下变得喧闹可怖，星子无法在海面倒影，唯有月亮一直指引着方向。

愉悦的歌声在夜空中悠扬传唱，飘散在风中，仿佛是海风的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