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四千万？”

“嗯。”舒蓓把撕碎的合同扔垃圾桶里，“据我所知，你并不是真的为了结婚恋爱享受而退役，而是转会，我不管你转会后是做选手还是教练。合同写得明明白白，NG的转会费是四千二百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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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面浪费了那么久时间，舒蓓出来时一身戾气，战队经理追上来问：“真的放弃他了吗？”

“不然呢？明天给我搞个招募，不管是谁，只要有能力，亚洲邀请赛我就能让他当首发，剩下的几个队员让他们过去盯着。”

战队经理摸了把汗，点头。

第二天，招募果然搞起来了，NG名声大，抛出的条件诱人，吸引了不少人来。

沈之洲嫌弃地说：“就这样你能招到人？”

“招不到就算了呗。”舒蓓无所谓地耸耸肩，“最主要不能让王胖子觉得我们非他不可。”

“为了点面子，你还挺会花钱？”

“你……”舒蓓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说话。

招募进行了半个月，真的一点儿成效都没有，那些人的水平连NG的青训队都不如。

两天后，LOL战队经理发了个微信过来：【舒蓓姐，找到人了。】

居然找到了？

她扯了扯嘴角，显然是不怎么抱希望：【什么水平？】

【能打过D.O.的adc水平。】

【真的假的？】

D.O.是NG战队一直以来的C位，也是现阶段英雄联盟最具价值的选手。

舒蓓不太相信，第二天直接到达了现场。

平日里拽上天的D.O.今日竟然安安稳稳地坐在招募比赛现场的舞台上，一边喝着水一边闲谈。

他身边坐了一位清瘦干净的少年。少年的五官很美，眼角狭长，眼窝深邃，像是水里的鹅卵石，清清淡淡又仿若发着光。

他鼻梁挺直，细碎的头发被鸭舌帽的帽沿压着，一边听D.O.说话，一边捧场地笑笑。

他堂而皇之地坐在NG战队专属的舞台高椅上，竟然毫无违和感，关键是那群老油条怎么会让一个新人跟他们平起平坐啊？

舒蓓迷惘又震惊，走过去聊了两句。

少年漫不经心地把兜里的手拿出来，站起身打了个招呼。

舒蓓望着他浅褐色的眼睛，按压住内心的悸动：“你叫什么名字？”

“陈彦。”

陈彦……

真好听。

舒蓓莞尔，忽略掉D.O.一反常态地在她耳边吹彩虹屁的行为，眨了眨眼，很爽快地说：“既然大家都觉得可以，那就你吧。不过，你打的位置是adc，D.O.打的位置也是adc，你们要怎么协调？”

有人插了句话：“我们商量过了，D.O.说可以打辅助，他最了解adc的走位，跟着adc没问题，如果有人真的比他厉害，他可以让位。”

“行吧。”

舒蓓没说什么，再去问了一下LOL战队队长的想法。

队长和舒蓓年龄相近，样子长得不差。

舒蓓弯下腰和坐在椅子上的队长讨论的时候，背后那几个崽子唏嘘起哄，唯有陈彦揉了揉挺直的鼻梁，舌尖舔过下唇，莫名带出了几分清冷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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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招募就关了，对外宣布是找到了人，但还没官宣。

绝地求生那边也有亚洲邀请赛，舒蓓把LOL的事情转手给了别人，回去绝地求生那儿管Pluto这个大狙神。

只是，那天后，她总会有意无意地想起少年鸭舌帽下清澈冷淡的眼，总想再看一看。

工作结束，舒蓓想着时间还早，时针恰好对准12点的位置，凌晨对于电竞职业选手来说，才是深夜的开始。

她漫无目的地走，走了半响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英雄联盟那栋玻璃楼里，轻嗤了一声，脚尖转了个方向，想要折返。

乍然察觉走廊尽头站了个人。

舒蓓踩着高跟鞋走过去瞧了眼，看见少年靠在窗边抽着烟，手机贴在耳边，似乎在跟人说话。

语气少了股清冷，是从未见过的温柔。

“昨晚有没有听话，不熬夜，乖乖上床睡觉？”

对方不知道回了句什么。

少年慢慢地吸了口烟，烟雾缭绕中望了舒蓓一眼，继续说：“你最好不要骗我，要是被我发现，小心……”他止住了后面的话，碍于有人在，不说了。

舒蓓抿了抿唇，喉咙有些发痒，不知道回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不在，你自己注意一点……外面乱，不要一个人乱跑出去，回去我再陪你……挂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

少年仿佛轻笑了声。

舒蓓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大着胆子上前问他：“女朋友啊？”

“嗯。”

舒蓓感觉世界都黯淡了，赫然一笑，强装镇定地说：“真好。”

“好什么？”男人仿佛很闲，挑开了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