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捡回个小奶娃(40)

作者:殷零

本想挣扎的小姑娘感受到贴近的冰冷,这才安静地软了手脚。

“身上这般凉,也不知盖被子。”她闷闷地嘟囔,心却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幽崇笑着将她搂紧,白皙的脸颊渐渐染上红晕。

“不妨事,我怕吵醒你,现下给我捂捂便好。”他怎舍得冻着他的小姑娘,便是将最凉的手脚伸远,生怕挨着了她。

殷零忽闪着睫毛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你待玲珑那般好?是因为念及旧情,还是,一心真可属意二人。”

她眼底满是委屈,让幽崇心生不忍。

“非也,玲珑可能知晓一些事,与我的爹娘和族人息息相关,所以,我必须稳住她。而现下不知其中可有危险,故而我也不能把你掺和进来。”

幽崇心里有担忧,有惧怕。自当年国土分崩离析,父母亲眷皆亡,他便以为自己再无软肋。如此滴水不漏地密谋多年,只待有朝一日,收复国土,报仇雪恨。

玲珑此番突然回来,只道这些年失了记忆,许久才能恢复一些。

她坚称父王母后并未亡故,可是再道细节,已是无法想起,只能待她慢慢恢复。

捡回殷零时,他在幽溪山尚且不足一年。是她,让他慢慢走出阴霾,开始有了笑容。

那些年,谁人都道是小丫头黏着幽崇,却不知,只有同她一起,幽崇心里的冰川,才会慢慢溶解。

那些她哭闹不肯入睡的夜,也只有她在身边,梦里才不会出现那喧嚣的战鼓和连天的血焰。

她不是他的拖累,而是他的救赎。

不知何时开始,殷零慢慢长成了他的软肋,拔不走,断不去。

二人步出房门时,玲珑已在前厅准备早膳。她满脸柔和地招呼二人,心中却早已暗潮汹涌,无法平息。

“妹妹现已豆蔻,哥哥如此宿在她处,对她的名节不好。”玲珑轻声曼语地说道。她显是知晓二人互动,却仍是装着温柔大度,一副正宫的做派。

“无妨,待零儿及笄我便娶她。”幽崇头也不抬地往殷零碗里夹菜。

殷零一脸惊愕地抬眼,虽已鸣蜩,却还是因为受寒而紧紧裹着袄子,显得格格不入。

玲珑看着二人,险些将手里的玉筷折断。她目露寒光地瞪了许久,终是没有忍住,转身走出门外。

“师父,你这般刺激她,若是她想不起来该怎么办。”殷零有些后怕,生怕玲珑就算想起了,也因为自己,而不愿告知真相。

幽崇眼中眸光闪动,一脸无谓地劝慰道:“无妨,她若不说,我可以自己查。留下玲珑,是因为她是我的妹妹。玲珑身世可怜,又被我族牵害,让她在外流落,我着实放心不下。”

殷零了然于心地覆上他的手背,她的掌心依旧冰凉,刚一触及,幽崇便担忧地让她捂上盛着热粥的白瓷碗。

她想起因桃祈而负气出走的日子,心有余悸地宽慰道:“我无事,一人在外太苦了,我定会记得他是你的妹妹,你莫要担心。小家伙眼睛溜圆,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

用罢早膳,殷零便吭哧吭哧地搬来幽崇的红木嵌螺钿扶手椅,在院中边晒太阳边悠闲地绣起香囊。

她素来不会女红,此时更是小手肿成了萝卜,才歪歪扭扭绣出个鸳鸯的雏形。

今日幽崇出外办事,她才悄悄寻了这个机会。想着从前,自己总是红口白牙地嗤笑,称这不是修习之人该做之事。

直到日落西山,香囊还余大半未绣。估摸着幽崇快要回来,她又吭哧吭哧地将座椅搬回书房。

玲珑正在房中看书,听着声响,轻蔑地抬眼看她忙活。殷零美则美矣,但此刻被身上的绣花袄子衬得宛若村姑,姿色尽掩。

她不屑地起身,想看殷零究竟施了何等妖法,能让冰冷的幽崇甘心给一个小娃娃做保姆。

儿时,她也曾试图撒娇,彼时的幽崇总是冷冰冰地端着脸,让宫女替她把事做好。

玲珑一度以为幽崇只是不会照顾人,可现下,冷冰冰的他却是把一个小丫头给宠上了天。

正想着,殷零袖口滑出一物,被眼尖的玲珑飞速拾起。

她神色异常地看着手里的荷包,怔愣一瞬,才面带嘲讽地嗤笑出声。

“这是什么鸟?大鹅?”玲珑不遗余力地拿殷零取乐。

殷零小脸煞红,一个箭步就要上前争抢。可玲珑岂会给她献媚的机会,双手施力,抬手便将荷包的边线撕裂。

“你作甚!”殷零气愤地向前推搡,刚抢下香囊,便见玲珑失重地向后倒去。她试图以手支撑,手腕的玉镯狠狠敲上案面,顿时碎成几段。

殷零懊悔地将她扶起,却见玲珑赤红了双眼看着地上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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