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卧底小姐(47)
一向耍酷的江离忍俊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在风中无奈地望着我,那美好的画面让我稍稍恍惚了一下,好像时光已经倒流,好像我还是十八岁的我,好像我还能肆意的挥霍青春……
那天冰雪美人江离对我倒是前所未有的和善,在我强大的马屁功下,他大发慈悲,在一家蛋糕店的窗边坐下来,耐下心教我功课。
可是我还是激怒了他,原因很简单,我生来就是舞枪弄棒的武妇,我听不懂这些深奥的数理化。
因为听不懂,所以我很困很饿,三心两意地听着,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手也不停着,一直往嘴里塞蛋糕。
他认真的讲题,我认真的吃蛋糕。
我的态度引起了江离的不满,他讲题讲到一半,见我的大嘴正大大张开,准备迎接第四个巧克力蛋糕,啪的放下笔,挑着眉怒道,“喂!你是饭桶吗?”
我见他生气,赶紧放下蛋糕,嫌恶地推开那香喷喷的蛋糕,皱着嘴抱怨,“难吃死了,不吃了。”
他那张脸还是蕴着淡怒,我冲他嘿嘿一笑,“不吃了。下次咱们去别家。哦,这个步骤怎么来的?我不太明白。”我转移他注意力。
江离继续讲题,我睁大眼睛努力听着,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皮耷拉,我开始犯困了。
五分钟内,在我捂着脸偷偷打了第五个哈欠后,江离又啪的放下了笔,这回两道剑眉揪在一起,更生气了。
“你很困是吧?”
感觉到他的怒意,我浑身一个激灵,忙摆摆手说,“没没……”
不过为时已晚,江离已经开始整理书包,板着脸恢复了往常的冷淡,站了起来,“天快黑了,你快回家吧。”
我坐在那,悔得肠子要打结,他背着我停了停,回头酷酷看了我一眼,目光中竟流露出一丝不忍,“明天别睡懒觉,早点到学校抄作业。”
他转头,临走前一丝轻飘飘的嘟囔飘进我耳中,“笨蛋。”
凭着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我的狗鼻子嗅出了点什么,突然喜上眉梢。
隔天早晨,我不敢赖床,冲到学校抄作业,值得庆贺的是,抄的还是江离的作业。
我感觉到浑身充盈着力量,曙光在前,这天早自修多次转头向江离明目张胆的送秋天的菠菜,他恨得牙痒痒,多次凌厉地瞪着我,无声警告我,我明白这男孩并不如当初我认为到的那样冷淡,继续我的粘人战略。
而这天上午,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东子也被教导处主任领到了四班。
艾东把原来染过的酒红色头发染黑了,头发剪短了,服服帖帖,手规规矩矩摆在裤腿两边,深深一鞠躬,像极了蓬勃朝气的高中生。
“大家好,我叫艾东,今年十八岁,希望大家和我做朋友。”
听着这家伙的自我介绍,我坐在底下暗自捂脸偷笑:这菜鸟,还使劲强调自己十八,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咧着牙望着东子走下讲台的时候,无意一转头,看到江离的眼风正扫向这边,我赶紧把咧开的门牙给闭上了,低头假装看书。
这天我没和东子讲过一句话,他只是在课间上厕所经过我位置的时候,跟我进行了简短的眼神交流,再然后,这臭小子把目光定格在我高耸的胸上。
他愣了愣,好在这家伙还算机灵,在我嘴角抽搐时,识时务地一溜烟走远了。
他坐在江离前边,近水楼台的,方便接近。
老谭两手准备,怕江离对我不感冒,让东子作为朋友接近江离,毕竟男孩子短时间就能达成一片。
外面阴沉沉的,天上乌云密布,天气预报说傍晚会下大雨,我有点烦。我最爱的体育课也改成了自修课,苦命的孩子们闷头写作业,我百无聊赖,同桌宋畅然是个乖乖宝,每天就知道读书写作业。
我看了眼旁边认真温习低头温习卷子的江离,以及前头趴着睡大觉的东子,终于也扛不住,向周公报到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我是被宋畅然推醒的,睡眼惺忪醒来时,班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江离的位置空了,宋畅然跟我挥手再见,也走了。
东子坐着,转过头来瞄了我一眼,继续坐着。
我猜他是有话要跟我说,所以安之若素地坐着,等到人差不多走光时,我收拾书包,跟东子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果然下起了滂沱大雨,校园里人影稀疏,几个没带雨具的孩子在雨中狂奔,瞬间成了落汤鸡。
趁着没什么人,我跟东子肩并肩轻悄悄说起了话,不过聊的不是江离。
我看出来了,东子今天一整天都愁云惨淡的,看着我欲言又止,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师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