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小姐(出书版)(83)
“桃花,叶知秋,不要买爆米花,买喜糖就行啦,噢噢噢,有喜糖吃喽………”
林北北和庄子然的起哄声从没有这么悦耳动听过,作为我的死党,我想她们深深得洞悉了我的内心,那就是,狠狠得给我的情敌们,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我傻傻嗤笑,忘了那个小包厢里有多少人失意惘然,有多少人泪洒一地,有多少人暴跳如雷。他们于我,是擦不去的存在,却进不去我的心,我的心里,只在乎牵着我的手的他。
执子之手,愿与子偕老。
叶知秋斜看我,冲我挤挤眼,“这下满意了吧?”
我使劲点头,“满意,满意,真喜欢这种高调的感觉。”
他眯笑,露出了可爱的虎牙,亲昵得刮了刮我的鼻子,“你呀…..”
我晃荡着他的手,调皮逼问着,“我怎样?”
他不语。
我不依不饶,“我怎样嘛?”
过道上温暖的奶白灯光裹着我和叶知秋的身影,叶知秋拉着一直追问不停的我,走到一个无人拐角的时候,他猛不丁得停下来,低头一脸温柔得望着我,我的心颤了颤。
“桃花,我….在你的眼睛里看见了春天,我的春天。”
他眼底有秋波荡漾,这个男人本身就是雨雾下远山深处传来的唯美情诗。
此时此刻,我把我爸“只许牵牵手”的嘱咐一股脑儿的抛在脑后,伸手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我和他的心跳一阵阵共鸣,奏出缠绵低婉的小夜曲,层层化开。
世界的中心只有我和他。
情到浓时,我们都情难自抑,彼此抱着不说话。我叹气,“叶知秋,永远有多远?”
“假如心里有永远,永远就可以有多远。”
第三十八朵
现在每天早上醒来,我揉着惺忪的眼,听着窗外的莺莺鸟叫,然后再伸一个心满意足的懒腰,心里大喊一声,“你好,大学”,美好的一天就在这鸟啼声中拉开帷幕。
大学真的太棒了。没有繁重的功课,没有永远都做不完的作业,围绕在身边的,不再是一张张菜色的苦瓜脸,人人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当然老师们依然是勤奋的,特别是下课赶校车的时候,别提跑得有很勤了。
我逐渐接受德语。我爸丧心病狂得热爱着康德,年轻时在德国留学,还特意在康德故乡科尼斯堡逗留了一个冬天,在天寒地冻时扛着一把锄头,带了一把黑土回了国。这把土现在被我爸保存得很好,他说这样的土曾经覆着康德干枯的身体,每每让他混沌的思想亢奋起来。
我每次经过这把土时,总有点不寒而栗,常时不时想起叶知秋家的“贞子爸爸”,不知道他老人家过得好不好,冬天的时候他们有没有给他披件大衣。
填志愿的时候,我爸提议德语系,我算是勉勉强强同意了。德语发音非常刚硬,不比法语浪漫,况且语法复杂,属于“入门易,学精难”。我有些犹豫,我妈当时更倾向于我选择法语,她钟爱普罗旺斯的紫色薰衣草,但当时国内“反法热潮”正酣,我也就这么定了德语。
大学里可爱的东西很多,可惜,也有那么几张不可爱的脸,阴气森森得不时闪过我跟前。
最不可爱的自然是我的头号仇家陆蕊了。陆蕊和尹苗都是法语系的,还都同一个班,作为同一个院系的同学,我们经常在公共课碰到。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说也怪了,每次上课我总会感觉背后有道恶毒的眼神,不可救药得图谋杀害我。但孩子毕竟是孩子,有时我真想回头告诉这道眼神的主人,历史上还没有哪个人物成功得用眼神杀人,X战警的漫画虽然好看,但是千万也别当了真,我没那么容易死,倒是你,可别用眼疲劳。
似乎有很多人不能接受我和叶知秋在一起,但事实就是事实,这是个可爱的事实。
尹瑞大概就是其中之一。自从那晚他的手色迷迷得环上我的小蛮腰,害我差点冠上“水性杨花”的恶名后,我就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但话说回来,我又不是道上混的,没法刀棍上场,于是我思索再三,让他心流一流血就算了,毕竟我是一个豁达的人。
我决定半年之内不理他。
做了这个决定以后,我发了条短信给他:半年之内我不会理你。
他起先是莫名其妙,短信里口气吊儿郎当,以为我是玩笑。我不回。后来他打来的电话我一律掐掉,再后来他站在外语楼的榕树下等我下课,器宇轩昂,挺拔如风,我也只是淡扫一眼,当他是榕树下的一棵小树,绝不看第二眼。
但是尹瑞次数来得多了,外语学院里的女生又是奇多,对于他这样眨眼的人物频繁出现在附近,均感到兴奋又莫名其妙。大一女生们早就风闻这个大一届的风骚学长,艳冠A大,却孑然一人,风流却不下流,懵懂的芳心一串串得扔出去等他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