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醇的森林(17)
张妈见杜醇稍稍展颜,继续安慰,“再说了,唐夫人不止一次的告诉我,很喜欢你。老说,要有个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儿就好了,傻孩子,别多想了。来,多此饭,瞧你那瘦身板。”说完夹了些菜到杜醇碗里。
杜醇听此,也微微安心下来。她曾经偶然听小丽提起,唐家二老其实很喜欢女孩,可是生下来的都是儿子。后来唐夫人年纪渐大,也就消了再生的打算。二老挺喜欢大媳妇,可是无奈长子一家长住国外,次子喜欢的女人类型显然不符合老人的审美标准,失望之情在所难免。
杜醇下午陪着一一认汉字,唐夫人显然怕小孙女受西方文化影响太深,忘了骨子里自己是中国娃。半哄半强迫得要求一一学认字,想是父母早有意识的教育,六岁的一一对于方方正正的汉字倒不排斥,学得兴致盎然。
天色很快暗下来,杜醇侧头望向窗外的金色黄昏,眼前浮起那个男人的冷冷表情,心里又是一阵打鼓。
其实撇开这个男人的冷漠,他应该算是英姿口里的英俊男人,用英姿的话说,“这种男人很帅很有味道,值得本姑娘尖叫。”杜醇以前不太明白什么男人才算又酷又有型,英姿就撇嘴无奈的用食指点点她的额头,然后找来几张男人的图片,指点迷津道,
“看到了没,这些就是典型的帅哥,不过以本姑娘的眼力,大多数是脑袋塞了几吨茅草的家伙,纯粹花瓶,智商连本姑娘的一半都不如。”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典型的帅哥,她早晨只是粗算几眼,就下了结论。杜醇倒不是个爱犯花痴的女人,至今唯一令她心动的就只有顾天朗,她爱他暖暖的笑,爱他脸上柔柔的线条,爱他用温热的手反握住自己,替她驱走寒意。而那个仅见过两次的男人,就好似她平静世界从天而降的奇异物种,带给她太深太冷的感觉,杜醇不自然得缩了一缩。
教课结束,杜醇以三口并一口的速度扒完饭,看的小丽,如惠瞪大了眼睛,杜醇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吞食的潜力竟是如此巨大。吃完饭,放弃了平时出外去草地果林散会步的习惯,不愿在唐家大宅其他地方停留,破天荒的早早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了房门,杜醇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茧里,外面暴风骤雨已经与自己隔绝,抚着胸口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掏出电话,和孤儿院的妈妈们闲聊会,弟弟妹妹们听到姐姐打来,蜂拥抢话筒,杜醇在电话一头听他们小鸟般叽叽喳喳,嚷着谁谁今天考了一百分,妈妈们为他们煮了一大锅饺子,谁谁昨天在池塘钓了好几条鱼,结果陶妈妈打瞌睡煮焦了。杜醇笑着听,脸上有热热的液体流下。
许诺回来为孩子们带很多好东西,杜醇不舍得挂上电话,有家的感觉真好。张望四周,室内的典雅装饰忽然令她觉得很陌生。这里不是家,这里没有她熟悉的气息,她杜醇,已经思乡情浓。
窗外响起了轻微的汽车马达声,有人回来了。是不是那个男人呢?迟疑得走到窗前,把窗帘掀开一丝缝隙。远远下望,她看到他了,身着黑色西装下车,沉稳得向大门口走来。
杜醇吓的转过身,在窗前来回踱步。为什么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总有股说不出的气势呢,阿姨在他小时候肯定忘记教他怎么笑了,杜醇阴郁得想着。猛地一头栽向大床,脸重重的和枕头来了个亲吻,手紧握成拳,她杜醇,什么都没做错,不能因为这个男人对自己反感,就乱了阵脚。她杜醇,可不是好欺负的。
来吧,暴力男,我才不怕你。
另一头的唐穆森早早结束了公司的工作,赶回来与母亲侄女共进晚餐。父亲不在家,母亲单独在家看孩子,他也不放心,可是上个月实在是忙到焦头烂额,无暇顾及父母。总算,忙碌告一段落了,他倒是挺想陪陪母亲侄女的。
严格的说,他是个情感冷淡的人。自小父亲就看出哥哥是个自由散漫的人,对管理兴致寥寥,反而喜欢摆弄画板刻刀。父母极是明白因材施教这个道理,太强迫反而容易导致孩子的反弹,一番努力无果,也就随他干自己的事了。现在,父母倒很庆幸当初的放手,退了一步还真的海阔天空了。
外人看来,他这个唐家老二是赶鸭子上架,因为老大的不担当,他父亲才开始严苛培养他,统领庞大家业。其实不然。他的性子像极了父亲,两人皱眉的样子几乎如出一辙。他喜欢数字,享受工作努力带来的成就感。况且,他身上拥有的不仅仅只有努力。他是为了远盛的发展壮大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他唐穆森并不完全是外人眼里的工作狂,至少他认为自己从来就懂得享受生活。他的生活不缺乏莺莺燕燕。男人喜欢女人的类型各有不同,有的喜欢清秀佳人,比如好友戴书清;有的喜欢成熟睿智型,比如石南,他呢,一直以来他只喜欢与艳丽妩媚型女人纠缠,所以他觉得他钟爱这一型,他跟大多数男人一样,喜欢女人丰满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