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有雨(146)

嘲讽她不不如女儿值钱?

越发笃定秦则初就是用五百万买了女儿的第一次。

许母眼睛血红,癫狂地扑过去。

秦则初退到茶几旁,撞到茶几。水果刀磕碰着茶具,叮叮当当地响。

许母被愤怒冲昏了头,拿起水果刀捅了过去:“你去死吧!”

秦则初没躲,握住了她的手腕。

接下来的画面,许母事后回忆,总是分不清哪个才是事实。

有时她觉得她拿刀捅了他一刀,他想阻拦,但手腕拦太晚,刀已经进了肚子。有时又觉得她还没来得及捅,就被他有力地握住手腕,他看着她,拉拽着她的手腕,‘迫使’她把刀捅进去。

无论如何,大脑冷却下来时已经迟了。

血透过浅灰的毛线衫从腹部流出来。

她惊慌失措地丢下水果刀,秦则初始终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问:“冷静下来了么?”

这一切发生时,许父站在侧面,角度看不到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许母情绪失控地冲秦则初挥水果刀,他去拦时,刀已经插在了腹部。

许父开车送秦则初去医院,所幸刀口偏离要害部位,刀口不深,没有大碍。

让许母冷静下来有好几种方法,秦则初选了最差的一种。他没有后悔,因为对许母而言,简单粗暴,却又最有效。

许母惊魂未定地一个人回家,许央果然在家里,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

她没开灯,走过去,坐在女儿床头。

许央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床头有动静,睁开眼,黑暗里有个人影坐在床头盯着她看。惊呼出声。

“央央,是妈妈。”许母替她掖了掖被角,“今天吃饭了么?饿不饿?”

“妈妈。”许央稳下心神,“有吃饭,不饿。”

刚要开口说对不起,许母突然开灯,神经质地掀开她的被子,盯着她露在睡裙外面的两截腿,问:“秦则初是不是强迫你和他发生关系?”

许央坐起来,惊恐地蜷缩身体,把双腿藏在睡裙里:“妈妈,你怎么了?”

“我问你,秦则初是不是强迫或者哄骗你和他上床?”许母说着,双手捂脸恸哭,“都怪妈妈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没有。”许央否定道,“我们没有做过。”

“几次?在哪里?跟妈妈说出来,不要怕。”许母伸手摸她,“昨晚有么?你洗过澡了?”

“没!有!”许央躲开她的手,尖叫着从床上跳下来,“我说了没有!”

许母怔怔看着她,兀自哭了会儿,道:“你睡吧,妈妈不打扰你了。”

许央滑坐在地上,默默擦着泪。

二十分钟后,楼下隐隐约约传来母亲说话的声音。许央光着脚,悄悄下楼。母亲好像在跟父亲打电话,情绪非常激动,夹杂着秦则初的名字。

许央一步步凑过去,心脏逐渐冷却。

她听到母亲说:“无论如何,就算是一命抵一命,我也要让秦则初坐牢……我的女儿不能让他这么糟蹋……许央不懂,今天洗了澡,痕迹肯定洗掉了……”

昨天觉得记事本里的秘密被爸妈看到,羞耻到想原地升天,本以为没有什么比日记被暴露在亲人面前更羞耻的事,没想到……

许央死死抓着扶梯,指甲在扶手上折断了一截都没感觉到。

她颤抖着下楼:“妈妈。”

许母拿着电话回头。

许央当着她的面,褪掉内裤,掀开裙子,嘴唇咬破皮,字音颤抖:“你可以检查,我没有和他做过。”

许母挂断电话,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又不是医生,怎么检查?”

许央的眼泪一颗颗往下砸:“我可以跟你去找医生。”

后来发生的一切,许央混混沌沌,像喝醉了的人醒来断片,又像是选择性失忆症人间歇性发作,记忆碎片拼凑始终拼凑不起来。

记得母亲开车带她去了很远很远的一个医院,好像是隔壁市,好像又不是。她宛如一条死鱼躺在手术台上,抬起腿任人宰割。期间母亲冲进来,哭着说相信她,不要检查了,带她回家……她没听,也没有流泪,睁着眼看天花板上的裂缝……

再到后来,母亲不停对她道歉……父母吵架,父亲说要离婚……她很累,听不进去。闭上眼睡了过去。

人生第一次睡到自然醒。

外面稀稀拉拉好像是在下雨,她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这次睡得很踏实。

因为她知道,秦则初不再是母亲眼里的强.奸犯。她落下的功课,他会帮她补回来。再有三个月,他们会一起考出宣坊街,一起去A市。

*

秦则初坐在病床上输水,手背上扎着针,一只手操作不了平时常玩的那款手游,无聊地刷了遍网页,最后点进一款学习app,低头刷数学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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