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时候。

如此想着，莫楼歆闭上眼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沈延霖诉说的话，等反应过来时猛的惊醒，原地弹跳起来。

沈延霖这家伙大晚上出去，说是去找朋友，他猜测是去悬崖了。

抹了把脸，莫楼歆从窗户蹦出去，在楼下换了衣服离开。

飞速的赶往悬崖，到了之后，他发现沈延霖早已经等在那里，见他来了便拧着眉点点头。

莫楼歆挑眉，压低声线：“嗯？你这是怎么了？”

在莫伊与猫的面前，这个男人可从未露出这般脆弱的表情，这令他有几分不太爽快。

在陌生人面前，他反倒是放得开，他且看看这家伙准备说什么。

大晚上的不睡，也不陪着他睡觉，反倒是找到这里来和一只妖精约会。

鸡儿翻个白眼：“自己的醋也吃。”

沈延霖踟蹰片刻：“你来了。”

莫楼歆点头：废话。

他如今心情微妙：“你怎么闷闷不乐？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你不是有那只小猫？”

张了张嘴，沈延霖几次挣扎，到底说了：“可以帮我引荐那位能够治愈我的人吗？哪怕付出代价。”

莫楼歆眯着眼：“因为你怕死？”

摇了摇头，沈延霖垂了眸：“我不怕死，可我不能死。”

莫楼歆：“哦？说来听听。”

他的心尖一颤，掩住所有情绪，总觉得沈延霖的变化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沈延霖：“我找到了深爱的人，他仿佛一抹光照亮我的世界。”

被戴高帽，莫楼歆：暂且原谅你夜晚与人幽会的罪过。

沈延霖：“他为我付出太多，我得了绝症，他甚至可能会替我去死，这绝对不行。”

提起此事，他就想起猫咪毅然决然撕开胳膊的画面，那鲜红的血液仿佛滴在他的心里。

炽热，却能灼烧掉他所有的理智，他无法再忍受猫咪伤害自己。

哪怕是为了他活下去也不行。

他絮絮叨叨的讲述，猛地抬头：“我要照顾他，只要他幸福，我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心中动容，莫楼歆彻底没了惩罚这个傻男人的想法。

他现在只想狠狠抱住他，然后吻住他的嘴。

深呼吸一口气，莫楼歆转头看向大海：“你何须再找，他就在你身边。”

沈延霖一怔，眼神闪烁良久，猛地重重一喘。

也就是说，能够让他拥有健康身体的就在他身边，可他的救赎是伴随着自己的牺牲。

莫楼歆：“你还找刺激吗？”

沈延霖摇头——不，他现在已经被刺激的快要疯了。

“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对于妖精来说只是损失修为，却伤不到根本，你多喂喂他有灵气的东西，他很快就恢复了。”当然这个很快是对于拥有千万年生命的妖来说的。

莫楼歆眼神眨了眨，话说回来，他喂了这家伙那么多血，不说好利索，起码好一半。

看看他的样子，似乎情况依旧不明朗啊。

这是为何？

妖族的血液充满了力量，但他的血液则稍微温和，人体易于吸收。

普通人别说喝那么多，就是一滴也长命百岁了啊。

这家伙果然是世界巅峰的武力。

忽然，莫楼歆僵住了。

沈延霖如今并非世界巅峰武力，他是个人类，甚至打不过任何一只稍有法力的妖。

猛然转向鸡儿，莫楼歆语气急促：“目标真的是本世界武力值巅峰？”

鸡儿点头，“当然！”

莫楼歆皱眉：“没有任何例外？”

鸡儿：“绝不可能。”

莫楼歆瞥一眼陷入痛苦沉思中的沈延霖：“那他呢？”

鸡儿忽然被噎住，弱弱的道：“他得病了。”

莫楼歆想了想，觉得鸡儿说的有那么点道理。不过还是在心里留下了个印象。

沈延霖苦笑连连：“我绝不伤害他，就算是死。”

莫楼歆挑眉：“你不是说你爱他吗？”

沈延霖面颊微微泛红，想起小猫就表情温柔：“是，我爱他。”

莫楼歆：“那你死了，准备将你的财产全给他？”

沈延霖点头：“我会为他打点好一切。”

哪怕如何不舍，心痛不可遏，他也绝不伤害他的小猫，损失修为是那般简单的么？！

“嗯……”莫楼歆摸摸下巴：“那行吧，你现在写个遗书吧，我给你推下去。”

沈延霖猛地抬头。

莫楼歆：“长痛不如短痛，越是相处你越无法离开他。趁着夜黑风高，我就做一回好人。”

沈延霖嘴角一抽，忽然觉得自己若是这般死了实在不值。

莫楼歆：“你别担心，你死了我会帮你爱的人把关，如果他结婚，我肯定帮你随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