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军吓的连滚带爬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脚的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呐呐的喊了一声，“席总。”

顿了几秒钟，见余悦还傻坐在原地没动弹，忍不住在按住用手拽了她一把，压低了嗓子，用最小的声音说：“快点起来！”

余悦也只是乍见到席诚砚没回过神来而已，被冯军这么一提醒，顿时反应过来了，办公室所有人见到席诚砚都在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而自己这唯一一个坐着的就太扎眼了。

连忙站在冯军旁边，跟着低低的叫了一声，“席总。”

席诚砚没说话，只淡淡的、没什么感情的扫了她一眼，就将目光移到了冯军身上。那冰冷刺骨的目光看得冯军浑身僵硬，心里不住的叫苦，自己这是哪里得罪了席总，他这目光简直都要把自己凌迟了！

终于，在看了冯军足足有两分钟之后，席诚砚开口了，“你最近在做什么项目？”

“上海一个水站项目。”冯军老老实实的答道。

“不大？”

“还好。”冯军想了想说：“不大不小。”

“不大不小是什么意思？”席诚砚冰冷如实质的目光凝在他身上，几乎要把冯军戳出一个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工科生吧，这是几年副主管做下来后忙着喝酒应酬连自己的本行都忘了吗？”

“不是的，席总。”冯军被他训的头皮发麻，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只好不住的道歉，“我、我就是觉得这个项目不大不小……是我的错，应该详细跟您说说的。”

“哦？”席诚砚挑了眉，眸中的目光越发冰冷，“你这是在暗指我对公司的项目不够了解吗？”

“不、不……”

“杨 衍跟我说你们项目部最近忙翻了，我就是想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忙翻的。”席诚砚嗤了一声，目光所过之处寸寸成冰，“这个月，项目部主管、副主管通通扣百分之十 的工资！至于总经理……”席诚砚远远的看着单独办公室中睡的都要打呼噜了的赵成天，立马嫌弃的别开眼，“睡醒之后让他到我办公室来。”

席诚砚轻飘飘的来，又轻飘飘的走了，留下原地一片哀嚎的声音。

冯军委屈的直锤桌子，“席总简直太不讲理了！我从前有中型项目也是这么向他汇报的！他每次都没说什么，为什么这次忽然就不许我这么说了！”

杨衍受了池鱼之灾，却没有一点不满，反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自己可是有前科的人，席总罚他总比不罚强啊！起码这让他知道自己在席总心里还没被判死刑！

至于冯军……杨衍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嚎个屁！都这么长时间了连重点都没弄清楚！不是你说的方式不对，是你做的动作不对啊！

刚刚席诚砚进来的时候，冯军的脸几乎都要贴在了余悦脸上，他还能不气？

“别嚎了。”杨衍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直接给了他一脚，“我明确的告诉你，这次你要是不把上海那个项目拿下，你就等死吧！”

“席总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今天忽然是怎么了？”冯军揉了一把自己被杨衍踹的地方，想着自己被席诚砚当着部门所有人面狠训了一顿就觉得有些忿忿，重新坐回椅子里，闷闷不乐的猜测：“难道是跟女朋友分手了，拿我撒气？”

冯军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很对，仰脸望着杨衍，“杨哥，我琢磨着就是这么个事，你看席总今天脸上的表情像是便秘一样，明显就是被前几天那个红头发的女人甩了！”

傻*逼醒醒吧！连席总的恋爱对象都没弄清还敢瞎猜！杨衍觉得冯军蠢到这个地步是没救了，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就回到自己座位上睡觉了，弄得冯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被鄙视了。

转头再看余悦，却见她已经趴到桌子上了，看样子是打算睡午觉了，只好跑到别的没睡觉的同事那里八卦去了。

而席诚砚一从项目部的办公室走出来就绷不住了，刚才差点控制不住将冯军打包从四十六楼的窗口扔出去！他一边往电梯的方向走，一边给赵成天打电话，“赵成天，让冯军去上海！”

“啊？”赵成天睡的晕乎乎的，也没听出他的口气不对劲，以为他不清楚上海的项目，还特别解释了一下，“那项目的资料都没齐呢，再说，上海分公司做那个项目足够了，我……”

话没说完就被席诚砚的低吼声打断，“我让他去就去！立刻！马上！不，现在就订机票走！”

挂了电话，赵成天摸了一把自己没剩下几根头发的发顶，叫冯军进来将出差的事情跟他说了之后，方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席总最近好像脾气越来越不好了，还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简直像是更年期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