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56)
男人低而沉的嗓音浮在头顶, 声声入耳, “富婆小姐,能牵手吗?”
秋词:“……”
秋词心跳加速,剧烈跳动,她的反应漏了半拍,含糊道:“能。”
邹行光同她十指紧扣。黑白色中夹杂着正常指甲的肉.粉色,撞色鲜明。
她感受到了他掌心的熨帖温度。
头一次知道,原来男人的手掌这么大,也这么热。
他扣紧她的手,将人往他怀里带了带,嗓音持续发沉,平添几分暗哑,“富婆小姐,能接吻吗?”
秋词:“……”
每一步,他都要征询她的意见。
秋词咬紧下唇,头脑发晕,“能。”
下一秒,她的唇就被贴住了。
清冽干净的海洋香调扑面而来,秋词的呼吸瞬间被人侵占,险些透不过气来。
她条件反射地绷紧身体,浑身轻颤。
她僵坐在床沿,右手被邹行光抓住,同他十指紧扣。左手得空,垂在一侧,胡乱抓,想要抓住什么,寻求一个支点。
双眼紧闭,眼前暗影重重,她在黑暗里一通摸索,最终抓住了邹行光的一截衣角。柔软顺滑的面料在指尖散开。她觉得抓不住,不自觉又加重了力道。
感受到女孩的紧张,邹行光腾出一只手碰了碰她的脸,略带安抚,“放松。”
耳蜗发热,男人灼热的吐息纠缠在耳旁,“我来带你。”
秋词:“……”
秋词还是个新手,确实需要人带。
而邹行光无疑是最好的引路人。
男人唇上的力道慢慢加深,小心翼翼地开始碾磨。她一时不察,任由他闯了进去,搅弄风云。
他是那样的娴熟,又牢牢掌控着一切,游刃有余地游走不停。她头晕目眩,又太过生涩,毫无章法,有好几次都咬到了他的嘴唇。
可这点小瑕疵并不影响接吻的质量。这照旧是一个缠绵悱恻,让人沉溺的吻。
秋词以前从来不知道接吻也能这般激烈,狂热,让人欲罢不能。
最是着迷之际,她感到自己的脖子湿漉漉,滑腻腻的,有什么东西在轻咬横扫。
“富婆小姐,能亲脖子吗?”
秋词:“……”
这人未免绅士过了头,每前进一步,他都要征询她的意见。
秋词的理智俨然就是吸了水的海绵,一点一点往下沉,沉到了谷底。如今早不剩多少了。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zou先生,你别问我了,想上就上!”
邹行光:“……”
动作一滞,邹行光眸光垂下,在迷离的光线下看见了女孩挺翘可爱的小鼻子。
“想上就上?”他不禁低低笑出声,“富婆小姐这是在邀请我?”
格外沉闷的两声,很像大提琴的琴音,撩拨着秋词的心弦。
想上就上?
天呐,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意识到自己刚刚自己说了什么,秋词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zou先生……”她真的快哭了。
好想换个星球生活!
邹行光亲亲她的鼻子,“富婆小姐,刚刚那都是前菜,现在才是大餐。”
秋词:“……”
秋词没想到外表那么斯文禁欲的男人,私下也会有这么腹黑放浪的一面。人果然是多面性的。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剥一颗裹着无数层糖纸的糖果,每剥开一层,她对邹行光的认识就多一分。
她的思绪逐渐飘散,有些心不在焉。
“在想什么?”男人的嗓音浮在头顶,眼神晦暗难辨。
秋词摇了摇头。
邹行光没有多问。她一贯善于隐藏自己,他总是默契的保持缄默。
一段舒适的社交关系就是应该要有边界感,不该问的一句不问,双方都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秋词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大海,海水好似母亲的大手将她整个托住,让她徜徉其间。
又像是飘上了云层,在抵达一定高度时,极速下坠。她有种致命的失重感。
矛盾相悖的两种感觉,不断撕扯她的神经,快意是满盏的水,一波一波往外漾出来,她被刺激得头重脚轻,五感尽失。
灯影在眼前闪个不停,秋词视线受阻,完全看不真切。只看到一个伟岸沉峻的身影,像是一座大山,毅然伫立。
她突然有种短暂解脱后的兴奋。
她的生活是一潭死水。而邹行光就是偶尔掷入的小石子,惊起混乱水波的同时,还掺杂着暖风,让她迷失。
秋词忍不住想,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要是能一直维持下去就好了。可惜,他们就只约这一次。
——
屋子里终于静了。
邹行光将东西打了结,丢进垃圾桶。
秋词缩在床角,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她垂眸看着垃圾桶里那团玩意儿,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滑过一个念头——她买的套子恰好就是邹行光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