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被你占有/难忘旧时光+番外(65)
上了药后,女医师帮她掖好了被子,退到了门外。
沈泽棠靠在门边的位置抽烟, 听到开门声就转过头来。
“大夫, 她怎么样?”
出乎意料的年轻、英俊,一身裁剪修身的高定西装,腕表简约,但是非常精致, 价值不菲,说话时很斯文, 似乎很有涵养。但是, 艾薇尔作为上流社会知名的私人医师, 见过太多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了。
她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公式化地说:“只是小伤, 没有大碍,好好已经上了药, 好好休息就可以复原。”
“谢谢。”沈泽棠把手按在门把上,就要进去。
也许是出于悲悯之心,艾薇尔叫住了他:“沈先生。”
沈泽棠回头, 眼中露出询问。
艾薇尔想了想说:“周小姐体质偏弱,免疫力差,皮肤角质层也较一般人薄,沈先生这些天,还是注意一下吧。”
沈泽棠怔了一怔,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艾薇尔没等他开口就走了。
房间里只合着窗纱,光线是明朗的。周梓宁已经醒过来了,靠在床头发呆。她生得白,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发蒙的时候露出迷惘的表情,抱着膝盖,特别安静,远远望去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沈泽棠放轻了脚步才走过去。
周梓宁也抬起头看到他了。一时相顾无言。后来还是他弯腰把掌心贴到了她的额头上:“好些了?”
“医生说,是低烧,没有大碍。”
“多休息。”
她点点头。
渐渐的,竟然就这样冷场了。沈泽棠只好在床上坐下,等了很久:“……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周梓宁扯了一下嘴角。和他的所作所为比起来,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能比得上她心里面的伤痕?
沈泽棠说:“我知道你心里面怨我,但有些事儿,我不能不去做。”
“我没拦着你,那和我没有关系,我也管不了。我只是,瞧不上你。”
听了这么孩子气的话,沈泽棠微笑摇头,然后看定她,握住了她的手:“梓宁,这个世界不是直来直去的,我做事,有我的理由。”
她抽出了自己的手,低头默然,终究不敢太过触怒他。
又过了一天,船终于在新港码头靠岸。从镇上开车沿着公路直接入城,有段白签署的通行证,一路畅通。
这是个壁垒分明的怪异城市,西城区高度现代化,高楼鳞次栉比、车水马龙,经济发展丝毫不亚于香港、巴黎等国际一线城市,东城区则大多还停留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生活水平,清一色的黑瓦土房。所以,经常可以看到穿着褴褛布衣的东城区难民排着队到市政府领了个人临时安全证,然后到西城区从事一些体力劳动活。
西城区地域面积占全城的三分之一,人口却只有全城的十分之一,居住的大多是达官显贵和富豪巨贾。
而那些领着安全证来西城区干活的贫民,都得戴上边防站派发的一条黄色臂章。
用以区分。
新法里有规定,戴黄色臂章的人到西城区必须缴纳一定保证金,必须领取安全证,夜间10点之后不准随意行走,公车上需给西城区本地居民让座……很多匪夷所思明显带着歧视性的条款,起初有人反对过,也经常周期性爆发过一些□□活动,但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现状如此,无力改变。
黑色的房车抵达了两区分界的站台,天上正好下起了雨。站台有三个入口,靠左边的位置都是普通通道,挤满了领了安全证从东城区过来的贫民,检查得异常缓慢,端着警棍的巡警不时恐吓威胁着维持秩序。最右边的小型通道则畅通无阻。
都是一些豪车。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水滴模糊了一张张黝黑枯黄的脸,有不少人朝这边巴巴望来,眼中露出艳羡的光芒。
前面的林肯车过了,司机加了点油门,把房车开过黄色的警戒线,将车窗降下了一点。
旁边站台的深蓝色窗户圆洞里伸出一个脑袋,笑容非常客气:“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如果是本地居民,请出示身份证,外地人员请出示签证。”说着不忘打量了一下车牌和车牌号。
这车不是本地号牌。但是,绝对价值不菲。能开着上千万坐骑在边站往来的,平日也不是很多。房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轿车,都是荷枪实弹的迷彩,手里端着微冲。看打扮和武器装备,绝对是一流的雇佣兵。
他们这样查岗的人,早就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
等待的时候,周梓宁百无聊赖地靠在皮椅上休息,又咳了两声。
“还不舒服?”沈泽棠转过脸来,打开了手边车内内置的小型储物柜,取出一瓶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