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被你占有/难忘旧时光+番外(122)
周梓宁纳罕,夺过一串烤羊肉就塞入嘴里,浓郁的香味刺激着味蕾,辣味和自然恰到好处,顷刻间侵入四肢百骸。她激灵灵打了个颤:“好吃啊。”
以前从来没觉得羊肉串这么好吃过!
沈泽棠说:“饿了,什么都好吃。现在知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了,看你以后还浪费不?”
周梓宁干脆不认,嘴里赛着肉,声音含糊:“我什么时候浪费过?”
沈泽棠几乎都要冷笑了。这姑娘呦……啧啧……
周梓宁还是要脸的,被他看得脸渐渐红了,埋头奋力吃喝,不刻就把桌上这些东西扫荡一空。
沈泽棠捡着她吃剩的,收拾残渣。
周梓宁又想起年少时的事情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也有点脸烧。
不过她这人吃东西就这样,不喜欢和人分享,尤其是和沈泽棠在一起的时候,她得吃饱了、吃满意了,才给他留点儿。
沈泽棠从不恼,她在外面是什么模样,他是知道的。得体的、大方的,或者疏离的冷淡的,唯独没有在他面前这样的小样子。
吃完后,两人在附近的山道上逛了会儿。很快就夕阳落山了,天边衔着一抹晕红,云彩仿佛在燃烧。
沈泽棠忽然从侧面抱住她,指了指前面山岗上的迎客松说:“像不像仙人的手掌?”
周梓宁很不给面子:“像你的‘蹄子’。”
沈泽棠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亲了亲她的脸蛋儿,低头和她侧脸贴着侧脸。周梓宁盯着那棵迎客松看了好久,等周边人散地差不多了,忽然问他:“简素音的事情,你该给我一个解释。”
沈泽棠默了很久:“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周梓宁脸色微变,他却回头看着她,握住了她的肩膀:“我不会跟她有任何的牵扯,我在这里保证。我这人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说话还是一言九鼎的。”
周梓宁盯着他,良久,点点头。这事儿,算揭过了。
以前她没有选择相信他,现在,她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就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他。
周梓宁回到住处后,站在高高的门槛上,目送他离开。等连人带车都没影儿了,她才依依不舍地踏进了门。
段梵在院子里给花浇水,微微弓着腰背,衬衫卷地很高。
周梓宁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在门口站了会儿,直到他搁下水壶,抬头看着她。这一刻的对视,两个人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沉默。
最后还是周梓宁躲开了目光,快步朝房间走去。
“梓宁!”
周梓宁的脚步当即停止。他没叫她“二妞”,而是梓宁。
从小,她和段梵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在玩闹,嬉笑怒骂,恣意人生。和段梵在一起,她会展露性格里极少的野性一面。
但是,无论过去多少年,她始终把他当做一个兄长、知心的朋友。可能他在她面前一直是嘻嘻笑笑没个正经的样儿,她从来没想过他对她有那种想法。
段梵看了她老半晌,低头拾起那水壶:“以后出门,给我打个招呼。”
周梓宁声音滞塞:“……好。”
……
之后几天,她在住处和公司间往返,着手关于兰月酒店的项目。这日她受邀前往洽谈,稍微整理了一下文件就过去了。到了办公室,对方也没让她等,只接了两个电话就让秘书带她进去,在外面的会客室沙发里坐了。
秘书马上奉上香茗:“您请稍等会儿,杨总有点儿事,马上就出来。”
浅褐色的流苏横在内外室内之间,前面角落里还有两盆很大的绿色盆栽,挡住了视线。周梓宁架起双腿,翻开膝盖上的文件,有点儿百无聊赖地翻阅起来。
办公室后约莫有人在交谈,听了会儿,周梓宁听到“砰”的一声,抬起头,就见一个紫砂壶撞开褐色的流苏从内室一直滚到了她的脚边。
办公桌后面,一对男女一站一坐,就那么对峙着。
周梓宁摸不清意图,那坐着的男人已经施施然起身,拨了流苏从里面走出来,径直走到她面前,弯腰捡起了那磕掉了一个角的茶壶,放手里掂了掂,语气极为惋惜:“这可是老古董了,可惜了。”
周梓宁抬起头,和这人对了正面。
对方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穿着一身深蓝色对襟盘扣的香云纱布衣。五官挺周正的,可惜眼角的地方有一道刀疤,一直斜着横过半个额头,露出一道不深不浅的白色印痕。
如果仅仅如此,他也算得上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男人,只是,不知为何,周梓宁总觉得他唇角扬起的笑容有点儿阴鸷,带着打量猎物的目光。
她冷着脸,气定神闲地和他对视着,直到对方先收回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