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二皇女要是发起疯，可不管身边的人是否无辜。

谢思源的语气平静，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没想到你们没用到这也能搞砸。”

谢思源有的是人给她卖命，也对有用的下属足够大方，但他们最好不要是蠢货。她最近的心情本来就很差，倒霉的事情几乎是接踵而至，而前几天的那个安排明明已经策划的非常好，但没想到还是出现了纰漏。

“那个颜寻呢？”谢思源问。

她知道在从比赛中脱出之后，颜寻和破军就离开了帝国军校，而二皇女本来就布好了局要抓住擅闯地下城的人，要是他们能够抓住颜寻和破军，倒也不是不能将功抵罪。

下属跪在地上前行几步，强行稳住了自己忍不住抖动的声线：“似、似乎是入住了酒店，我们调取了监控，殿下请看。”

画面首先放映的是谢景竹派人剪辑过的画面，谢思源看着他们两人从帝国军校出去，在某处和摇光会面——摇光之前的行动路径都在AIC的掌握之下，随后三人经过了几个人烟稀少的地区，最后停留在了某间中档的酒店前。

随着观看，谢思源的脸色越来越臭：“切酒店里面的监控。”

下属赶忙照做，两人就看着颜寻和破军还有摇光走进了房间。重点是同一间，而两个年轻男性拥簇在颜寻的身后，看起来心情都很不错，都是肉食系的男子。

房间内部是没有监控的，房门合上，二皇女没说话，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安静。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安静让下属有了错觉，他看着画面沉默半晌，冷不丁冒了一句：“三、三人行？”

……没想到二皇女殿下的敌人看起来那么年轻，玩的倒是挺花。

谢思源：“……”

她瞥了说话的下属一眼，后者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惹了二皇女不高兴，立刻伏下身子磕头：“…殿下、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惜二皇女并不是什么好人，她从这个下属身上收回视线，淡淡道：“明天你可以不用来了。”

她对身边的人从来就是这样肆意，明明都是层层选拔上来的精英人士，但只要稍稍令她不高兴就得受到惩罚。

不过谢思源没有说动他的点数，这个下属一时间竟然觉得这个判决还行，要知道有的人是直接被打包扔进地下城的。

看着画面内颜寻和两人从里面走出来，乘上回帝国军校的飞行器，谢思源深深吸了两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一群废物。”谢思源说，“让万青接画面。”

下属知道这是原本要发泄在自己身上的怒火要转移了，他忙不迭站起来，立刻回答了“是”，用内部联络专用的终端迅速拨出了视频通话。

万青这时候正在训斥那几个没能够成功让颜寻吃到苦头的家伙。

但是他们也很无奈，原本以为只要对付颜寻——虽然她的成绩很优秀，但毕竟单枪匹马，谁能够想到会中途杀出来一个破军呢？

“可是破军算是我们这一届最强的学生了，”一个学生顶撞，“要是万学长在那里也不一定能成功吧？”

万青眉毛一竖：“我怎么可能打不过几个新生小鬼？”

学生们年轻气盛的当然不服管，几个人来回说了几句，看着火气上头就要打起来，万青的终端响了。

还是专门的铃声。

佩戴着金狮徽章的男人面色一凝，他对上几个学弟学妹虎视眈眈的目光，转身快步走向旁边密闭的教室，走进去之后将门关上立刻跪下接通终端。

谢思源那张优雅又傲慢的脸出现在全息视角中。

光是被她看一眼，万青就觉得自己的脊背上压了千斤的重量：“……殿下，这次是我没有办好，请再给我一次机…”

谢思源修长的指尖交叠搭在膝盖上，她抬了抬下巴打断他：“你自己想想，你给我丢了多少脸。”

万青原本是很好用的工具，他行事虽然大条了一些，但总体来说还是能够管理好手下的人——并不是一个优秀的工具，但谢思源会选择他另有原因。

谢景竹现在还在帝国军校就读，加上机甲科的人都有点对阿维尔的崇拜心理，很多优秀的学生会选择加入他，而有一部分属于二皇女的聪明人被谢景竹设计调离——剩下的人矮子里面拔将军，就剩下一个万青还能用。

万青不敢说话。

他被动地承受着谢思源的怒火，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虽然后者还不是帝君，但一直都以那个位置为自己的最终目标。

谢思源手上换了一个高脚杯晃动着，这次杯中不是茶水而是红酒，伴随着晃动像是人类的血液在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