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扬的红丝带(151)
安朵对赵安全说:
“老赵,我们还是见面聊吧,这电话里也讲不清楚,你不想过来防艾办的话,我过去找你,你说,去哪里?”
赵安全:
“那就幸福里吧,最里面的包间。”
半小时后,安朵和赵安全在幸福里见面了。
此时的赵安全,原先硬簇簇的头发蓬乱地生长着,脸色发青,看上去整个人的精气神比平时弱了不少。
待安朵坐定,赵安全对安朵幽幽地说:
“安主任,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感染上的艾滋病病毒,不过请你相信,并非性传播途径。”
其实,是通过性途径还是其他途径传播,在安朵看来,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赵安全感染了艾滋病病毒这个事实。
而且,赵安全的工作就是教会人们树立正确的行为意识,筑牢艾滋病传播流行的“铜墙铁壁”。
安朵心情沉重地看向赵安全,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赵,既然已经感染了艾滋病病毒,接下来你知道该如何做了,你老婆,我也建议你动员她去查一查血样。”
赵安全听到安朵建议他动员老婆去查一查,他家那个蛮混的老婆,他要如何开口去对她讲呢。
其实,老婆才是赵安全过不去的一到坎。
现在的赵安全刻意不去谈他的老婆,他找安朵出来的目的,其实就是想和安朵一道,分析一下自己是如何感染上艾滋病病毒的。
赵安全说:
“安主任,我做了一辈子艾滋病防治工作,到现在却连自己是什么原因感染上艾滋病病毒都搞不清,我是不是很孙?”
安朵深知赵安全为人做事的风格,她也不敢相信老赵会在阴沟里翻船,就对赵安全说道:
“老赵,你好好回忆一下,在以往的操作中,你是不是有过职业暴露,是不是在哪一次操作中没有做好?”
赵安全极力回忆着过往的岁月,不放过任何一次失误的工作操作。
思考了良久,他才幽幽地说道:
“我对自己平时采集血样的操作很自信,没有任何一次被采血针头扎过,这个我可以确信。”
安朵点点头:
“我也认为这钟情况可以排除,因为如果被采血针头扎了,那么你肯定会去服艾滋病病毒阻断药的。”
赵安全百思不得其解,他还在极力搜索着什么事情忘记了。
思来想去,最后他一拍大腿,突然惊呼起来:
“安主任,我想起来了,肯定是那次酒后发生的事情,导致我感染了艾滋病病毒。”
安朵看向赵安全,疑惑不解地问道:
“酒后,你酒后都做了什么?”
赵安全懊恼地回忆着。
他对安朵说,因为平时自己和很多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在随访中混得比较熟络,他们每年都会邀请赵安全到他们家中吃杀猪菜。
去年春节前夕的一天,一位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家中杀年猪,照例邀请赵安全去他家吃杀猪菜。
赵安全下班后,高兴地约上几位同事就去了这位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家中。
那天大家玩得很尽兴,除了驾车人以外,赵安全和同事们都喝了很多临江乡下特有的自酿包谷酒。
酒饱饭足,月挂竹稍,赵安全他们一行人才告辞主人返回县城。
在途中,透过车窗玻璃,赵安全和驾驶员看到他们前面不远处的一辆严重超载的摩托车,在拐弯超速的情况下,直接冲出了路基,翻下了山坡。
面前的景象把赵安全和驾驶员骇了一大跳,赵安全示意他停车,车子还没有停稳,醉意浓烈的赵安全就打开出门跳出车外。
因为救人心切,他疾步跳车后双脚着地不稳,被摔了一个嘴啃泥,手掌被生生搓去了一层皮,嫣红的血渗了出来。
赵安全他们整辆车一共坐了五人,除了他和驾驶员下去救人外,其他三人因为酒劲上来了,在后排座位上打起了鼾声。
超载摩托车上的驾乘人员被摔得四散开来,虽然没有死人,可他们都受了重伤。
赵安全和驾驶员把那些伤员一个个背了上来,等忙活了大半天,县医院120救护车才赶到事发地点,赵安全他们才得于继续赶回了县城。
回到家后,醉意朦胧的赵安全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伤员的血染得花里胡哨的。
为此,他还被老婆大骂了一场。
赵安全懊恼地对安朵说:
“要说感染,只能是这次感染上的,其他感染的机会,我还真想不起来了。”
安朵对赵安全说:
“如果是这样,你第二天完全来得及吃阻断药嘛。”
赵安全哭丧着脸说:
“那天晚上酒喝多了,第二天头晕沉沉的,就没有更多去想要去吃阻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