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167)
“褚小姐今日来得很早。”她道。
褚莲音含笑,江蓠发现她已经站得直挺挺,摆出一副对战的姿势:“公主府相邀,自然要来得早些。”
翁县主也笑:“褚小姐来得正好。我们刚才还在寻思,该如何打发接下来的时间呢,毕竟曲水流觞要留到晚上,点一盏灯才最是浪漫……”
“正好褚小姐来了,不若我们来玩打马球?十男十女,正好缺一。”
“我久未练习,恐无法让县主尽兴。”
褚莲音板着脸道。
县主没说话,她旁边一位穿了杏衫的女子却装模作样地掩起嘴,惊呼了一声:“褚小姐不敢应,莫非是怕了吧?”
江蓠听闻,心道:完了。
大姐姐怕是要应。
果见褚莲音挺起胸脯:“谁怕了?我褚莲音从小就没怕过。”
“说,时间,地点。”
“半个时辰后,飞虹苑。”翁县主以团扇掩住弯起的嘴角,“我让侍婢给褚小姐送行头,褚小姐,不见不散哦。”
“自当奉陪。”褚莲音道。
翁县主点点头,款摆腰肢往前走。
江蓠只感觉翁县主的视线缓缓滑过自己,又在快要经过她时突然停住脚步,目光落到她脸,意味不明地说了句:“你便是那江小姐?”
江蓠微垂下头:“正是小女。”
还未抬头,就见身边一群人“呼啦啦”过去,翁县主的身影夹在人群里,不一会就消失在了。
这时,央翠带了丝埋怨:“县主又为难小姐你。”
“她为难你有什么用,与沈公子定亲又不是小姐你的主意,她恋慕沈公子便恋慕她的去呀,何苦要为难小姐。”说着,央翠还来找帮手,问江蓠,“表小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江蓠却是在想方才门口所见那绯色郎君。
五陵年少争缠头。
沈朝玉这般绝色,让汴京双姝起了冲突,也有些道理。
只是心底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江蓠不欲多想,转头,却见褚莲音方才还挺直的背脊此时弓了下来,一只手按着小腹,脸色比刚才还要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阿姐!”
江蓠吓了一跳。
央翠都要哭了:“大小姐,你这模样还如何打马球?我们不若放弃吧。”
“不行,不能放弃,”褚莲音道,“休息下便是了。无论如何,我不想输给翁婷。”
说着,就要央翠扶着她去一个有阳光照射的地方休息。
江蓠跟在两人身后,而后,自央翠那得知了一段过去。
原来褚姐姐与那翁县主从小就不对付。
褚姐姐幼时便生得极好,玉团团一个人儿,课业还好,早早就被选进宫中当公主伴读。只是在入宫后,就碰到了这个混世魔王翁婷。
翁婷自小就长公主和皇帝舅舅被宠得飞扬跋扈,爱出风头,褚姐姐一进去,就稳稳压了她一截,这令翁婷十分不快,便常常带头欺负她。
那时褚姐姐的阿爹还不是宰辅,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人微言轻,哪里管得了皇亲贵胄们的恶作剧。
褚姐姐受了很多委屈,如写好的功课被撕,令她被先生罚手心;往她的书袋里装蛇,令她吓得连发好几天烧;往她坐的椅子上撒滑粉,让她摔得脚肿了好几日…等等,不一而足。
而最过分的一次,却是翁县主将她引入容妃娘娘的房间,当时房间地面有个被砸碎的花瓶,那花瓶价值千金,通身以羊脂白玉制成,是容妃娘娘最宝贵的,却碎成了一片片躺在地上。而这时翁县主正好带着人进来,将那砸碎花瓶的事栽赃到了褚姐姐头上。
褚姐姐当时不过十岁,哪里辩驳得过一群孩子,最后哭着出了宫。
“那时小姐哭了好久,一直窝在家里,连人都不愿意去见,这般一年后,大人请来了武馆的教头,让小姐跟着教头练拳脚,小姐才渐渐走了出来。”央翠自小就是跟着小姐的,最是心疼小姐当初的经历,说起来眼眶还泛着红。
褚莲音却说:“都过去多久了,还提这些作甚。”
“不过说起来…”她脸上带着笑,“当年沈家来提亲,我可是千愿意万愿意,就想看这县主鼻子是不是气歪了,可惜啊,阿爹拘着我,不让我去。”
“阿姐…”
江蓠无奈。
褚莲音道:“好了好了,说说嘛。”
“不过…这怎么还越来越疼了?”
太阳晒得人脸都红了,唯独没让褚莲音好上一点,她按着肚子,快蜷成只虾了,却在翁婷侍婢过来时,迅速恢复正常,笑着接了球衣球具,等人一走,又弓成了个虾子。
“小姐,我们还是算了吧……”央翠泪眼汪汪。
“不行,你扶我起来!”
褚莲音扶着旁边石头要起来,才站直,又像被一个巨拳打重,弯下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