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攀(95)
卡蒂娜放下耳环,转过头:“嗯,在楼下的房间,你去和他们聊聊?”
“好。”穆格起身,走之前还不忘和岑旎说等他回来。
岑旎盈盈笑起,刚准备应他,卡蒂娜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朝穆格调侃:“怎么还怕我把你的人拐跑了?”
穆格没理会卡蒂娜的这句调侃,反而径直走到了岑旎面前,冷白的手骨扣着她的后颈,附身就吻了下来。
他旁若无人地吻她,吻够了才松开,然后似笑非笑地勾唇,面色平常地转身出了门。
岑旎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余光瞧见卡蒂娜投来的那灼灼目光,难得的脸红了一瞬。
“我怎么感觉你们俩……看起来更像是今天办婚礼的新人?”卡蒂娜拍了拍她的肩头,扬起红唇盯着她好一会。
岑旎心虚地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问卡蒂娜:“你和新郎怎么认识的?”
“剧组拍戏的时候认识的,我最近接拍了一部关于击剑的竞技片,要饰演一位女教练,托马斯是一名击剑运动员,导演请他来做我的技术指导。”
“听穆格说,你们两天前刚认识的?”似乎还是不敢相信,岑旎又确认了一遍。
“嗯。”卡蒂娜点头,眨了眨眼,一脸幸福地说,“Cenni,你知道吗?在遇见托马斯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我会遇见一个这么契合的人。”
“虽然我们的职业、国籍和年纪都不同,但很奇怪的,我和他在一起,就像陷入在同一个磁场里,无时无刻都能同频共振,这种感觉太奇妙了,真的,我自己都像是在做梦一样,我会和他聊电影,他也会和我分享他参加奥林匹克赛事时的经历,我们就像两个陀螺一样,碰在一起后就围绕着彼此,卖力地旋转着……”
卡蒂娜即使已经三十多岁了,但说出这一段话时,眉眼和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亮得几乎装下了一片星星,可以看出,现在的她是那样的幸福且坚定。
“认识托马斯之前,我从没想过要结婚,但认识他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和他一起走入婚姻的殿堂,然后向上帝宣告我们的爱意。我也不懂我为什么会这样,但事实就是这样的迫不及待,你能想象吗?”
卡蒂娜越说越激动,却突然停了下来,歪了歪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喊了她一声,“Cenni.”
“嗯?”
“我记得你在戛纳采访我的时候说过,你是一个不婚主义者,”卡蒂娜似乎意有所指,顿了顿问,“现在还是吗?”
岑旎垂眸,思考了半晌,最后托着腮笑起:“我好像……没那么坚定了。”
“所以,你现在愿意尝试婚姻了?”
“嗯……看是和谁结婚了,如果是我喜欢的人,那也许?或者?可能?可以试一试吧。”岑旎的语气也不是百分百确定。
但其实她喜欢的还能是谁,她无奈地笑。
被问及这个问题前,她都未曾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这个问题上变得动摇了,她竟然开始觉得爱情和婚姻也许可以一试,这在过去,她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她所有关于婚姻的心结,都来源于她的父母。但那一晚,她试着和穆格敞开了心扉,然后就被他抱在怀里哄了一夜。他用着最温柔的话语和最耐心的语气开解她,试图带着她跳脱出原本的思维,教她用全新的角度去看待她父母之间的感情和相处模式。
那也是她第一次,不再在这件事情上钻牛角尖,不再一遍又一遍地撞着南墙,不再撞得头破血流都固执地不愿回头,像是惩罚自己一般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他就像她的救赎,牵着她的手抚慰她过去的伤痛。
“Cenni,其实你和穆格真的挺像的。”卡蒂娜意味深长地看她,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在你之前,穆格从来没有真爱过一个女孩,所以他今天能带你来,我还挺意外的。”卡蒂娜微笑着说,“因为他也是不婚主义,他几乎从不出席任何婚礼。”
“穆格他也是不婚主义者吗?”岑旎语气非常惊讶。
“你不知道吗?”
岑旎摇摇头,她是真的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从来没有表现过,也没有袒露过。
“他没有跟你说过他的故事吗?”卡蒂娜看她良久。
“哪一个故事?”岑旎接过话,食指和中指恰好贴在腕骨的那条钻石手链上,不自觉地摩挲起来,“穆格他和我讲过他曾外祖父遭遇刺杀,曾外祖母却因此丧生的事,是这个原因吗?”
“那确实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卡蒂娜不动声色地看她,语气柔和:“他曾外祖父晚年的时候一直念叨着,觉得自己不应该结婚,他认为,如果自己没有结婚就不会连累到自己深爱的人。那时候的穆格还小,听多了也就受影响了,但他不婚主义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