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江墨突然开口。

柳惜言被吓了一跳，要不是小指支着她的手, 她怕把整个掏耳勺都塞到他耳朵里了，她还以为他睡着了呢。

她稳了稳心神，才开口应了一声。

“嗯？”

“如果柳氏垮了，”他顿了顿，“你会开心吗？”

柳惜言愣了愣，手上的动作也不禁停了下来，抿抿唇然后开口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这么问？”

江墨眼睛闭着没睁开，又继续开口。

“柳永林那天打了你，你不生气吗？”

虽然不知道江墨突然为什么问这个，但她还是想了想，然后开口，“生气不至于，有些惊讶倒是真的。”

“为什么惊讶？”江墨闭着眼睛抬手指指耳朵，示意她继续。

柳惜言：“......”

她继续手上的动作，然后接着开口。

“因为从小到大，他虽然谈不上对我好，但也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手。”她皱皱柳眉接着道：“柳永林向来爱面子，以前我在柳家的时候，虽然很少跟他一起在公共场合出现，但是像是他和季眉生日宴这种的也参加了不少，每次一起在别人面前出现的时候，他和季眉都是一副三好父母的样子。”

“好了，”她对着他这侧的耳朵吹了吹，从旁边的矮几上抽了一张纸巾擦干净掏耳勺，拍拍他肩膀，“转过来，我看看另一边。”

江墨听话的翻身躺好，分着神咧着嘴对着她笑了笑，“老婆，我喜欢你对着我的耳朵吹气。”

柳惜言脸一红，“......”低低的咕哝了一声，“无聊。”

柳惜言微微低着头帮他清这一边的耳朵，然后继续着刚才的话。

“柳永林也经常跟别人强调，柳惜柔和我姐妹情深，现在柳惜柔要结婚了，我却说不去参加，别人免不了会闲言秽语。”

“柳永林肯定接受不了，但是我当时决定和你联姻的时候，就跟他们说过，结婚之后我跟柳家就没有关系了，柳氏能从这个婚姻里得不少好处，这个他们肯定知道。”

说到这里，柳惜言顿了顿，觑眼看他，“会生气吗？”

听起来像是在利用他，呃，应该说确实是在利用他没错。

......

江墨闻言闭着眼睛唇弯了弯，“不会，我倒是挺开心自己刚好能被你利用呢。”

柳惜言：“......”

见他不像是在说谎，柳惜言继续手上的动作，只是...

“江墨。”

“嗯？”

“你手不要乱摸。”她拉开他溜进她毛衣的大手，红着脸警告他，“小心我把你两只耳朵给捅穿了。”

江墨轻笑，安分点的把手环到她腰后抱住她，眼睛依然闭着，只开口道：“不闹了，你继续。”

柳惜言确定他安分下来了，才继续说道，“虽然我知道彻底摆脱柳家是不太可能的，但是我也不想强迫自己还继续做自己讨厌的事，因为每次看到他们，我都会想起来...”柳惜言停下，像是不想再回忆。

江墨这时睁开眼睛，他抬手拿开她放在自己耳边的小手，然后转过身子仰躺在她腿上，另一只手抬起来压着她后颈让她俯身，两唇相抵。

他伸出舌尖轻轻描绘她的唇瓣，像是安抚，又像是在克制着什么情绪。

这个吻，江墨吻的小心翼翼的，像是把她当作易碎的玻璃，怕他稍一用力，她就会碎了一样。

好半晌，他才放开她。

“能说话这件事为什么不让他们知道？”他揉捏着她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小手看着她问。

柳惜言稳了稳因为刚才的吻稍迷失的心智，缓缓开口，“柳惜柔给我下药这件事，柳永林和季眉也都知道，我当时选择隐下这件事，是因为李炜，因为...嘶——”手指突然传来的痛感，让柳惜言下意识的往回缩，却没成功。

她垂眸一看，才发现江墨把她的手指放到嘴里在咬，而且用力还不小，指甲下方一圈白色的牙印。

她忍不住打了他一下，“你干嘛咬我？！”

“为了惩罚你从嘴里说别的男人出来，而且还为了那个男人委屈你自己！”江墨抬眼看着她满脸醋意。

柳惜言：“......”

“那我刚才说柳永林的时候你怎么没反应，他不是男人吗？”

“那能一样吗？上次你可是给我说过李炜跟你表白过，他还是你的青梅竹马！”他眉皱的紧紧的，像是想把那个男人给夹死一样。

柳惜言：“......”

“那你还要不要继续听了？”

江墨：“...听。”

他垂着眼，满脸不情愿，却又想继续听下去。

可是！他老婆要给他说她为了一个男人放过了害她不能说话的人！

吗的，好气！

柳惜言抿抿唇，继续开口，“柳惜柔给我下药的水是李炜无意间给我的，他那个人从小优柔寡断惯了，如果...”柳惜言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江墨从鼻腔里哼了一个气音出来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