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得意又炫耀。

顾艺目瞪口呆的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这个事实。

“你...跟池夏？”

顾艺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的表白对象居然是池夏？！”

“你丫的问过我了么，你就敢追她？”

他暴跳如雷，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干架的气势。

谢衡淡淡的瞥他一眼，语气有些冷，“我需要经过你同意？”

“池夏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比她大，长兄如父，她都得叫我一声爸爸，谈恋爱这么大的事，我当然得把关！”

这话说得确实不好反驳。

谢衡也没说话，微微偏头，目光看着池夏，好像还有点委屈，脸上的表情更是在说‘你看他，欺负我。’

池夏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又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两人若无其事的秀恩爱。

随后女生眼神一变，略显凌厉的目光落在顾艺身上，完全不见半分刚才小女生的模样，直勾勾的盯着他，“你刚说谁是爸爸？”

被这么冷不丁的一声，顾艺下意识怂了。

“你是我爸爸。”

“嗯？”池夏语气中似乎还不满意。

顾艺欲哭无泪，他怎么就摊上这两位了，“你俩都是我爸爸，行了吧。”

他悲怆的表情落在谢衡眼里，低笑了一声，语气宠溺，“算了，别太欺负人家。”

大哥，你已经欺负完了！

顾艺气得说不出话，这俩一唱一和的，好人坏人都当完了。

*

高考的日期越来越近，学校取消了高三年纪接下来每周的体育课。

操场上，体育老师宣布队伍解散后，他们结束了高中时代最后一节体育课。

四人买了水从小卖部出来，顾艺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发出长长的叹息，“体育课换成了数学，美术课换成了语文，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沈浪笑道：“换成什么跟你也没关系啊，哪节课是你听过的？”

“少在那儿说我，你比好多少？”

沈浪不满的发出“嘶”的一声，正要跟他理论。

池夏喝了一口水，看着两人说：“行了，你俩一天吵八回，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现在是大课间，周围打闹的声音不少。

一个橘色的篮球往他们中间飞来，顾艺走在最边上，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眼看就快砸到他，沈浪眼疾手快，胳膊从他脑后绕过，手掌稳稳的接住了那颗失控的球。

盯着近在咫尺的球，顾艺还没回过神，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倾了点。

沈浪一手揽过他的腰，将他扶正后，把手里的篮球往对面几个罪魁祸首中一砸，语气凌厉，“不会打球就别他妈出来丢人现眼！”

那几个人也就是高一的，听说过沈浪的名字，却没见过本人，十多岁的年纪，大家都是傲气的，谁也不想输了气势。

被砸的男生视线一一略过他们四人，“是你们几个自己不长眼，要站那儿，活该。”

这会不等沈浪发火，池夏先忍不住了，“我看你们几个欠收拾是吧。”

她抬脚就往前冲，刚跨出半步，又措不及防地被人钳制住手腕，给拉了回来。

谢衡低沉的声音回旋在耳边，“不许打架。”

池夏还想往前冲，但被他摁得稳稳的，她无语了，“他们差点砸到顾艺了还这么嚣张，我忍不了！”

顾艺也拽了拽沈浪的手腕，劝道：“算了，在学校里，还是别闹事了，也没砸着我。”

看沈浪如此急言令色，气势冷得仿佛要活吞了他们。

几个高一的男生，也没说话，沈浪剜了他们一眼，留下一个让人胆颤的眼神，才跟着顾艺动脚离开。

回教室的路上，他们俩俩走在一起，谢衡走在后面，他的目光落在两人的手上，眼神意味不明。

两个大男人拉着手，一路走过来确实非常吸引眼球。

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沈浪轻咳了两声，想提醒一下拉着他手不放的人，但顾艺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心事，显然没听。

沈浪望了圈周围的人，漫不经心地提醒他：“顾小艺，你还要牵老子的手多久？”

这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顾艺反应过来，立时松开了手，他笑了笑，“顾小艺？你怎么也这样叫我？”

“怎么，这称呼只能池夏叫？”

沈浪挑眉盯着他脸颊上的梨涡，说：“不过你这名字跟你一样，都挺像个妹子的。”

顾艺无语的睨了他一眼，“那你的名字还难听，沈浪沈浪，一听名字就很浪。”

沈浪低低的笑了一声，目光看向走廊外的树叶，“你懂什么。”

“浪，取意乘风破浪的意思。”

他收回视线，偏过头，目光与顾艺对上，顿了一瞬，眼中那些朦胧的情绪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