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澄明+番外(95)
“我知道,”他点点头。
“我呢,正好相反,”秦嘉娴两根手指夹着根棒棒糖,忽然意味深长道:“刚才我就想说,其实你想联系我们有的是办法,你就是怕念念姐一来,她先把你轰走,是吧?”
许成熙被她揭穿心思,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借着缓和关系的难得机会,他试探地问:“我记得你和明舒在国外是同学,明舒她……是怎么认识杨繁的?”
秦嘉娴听着就乐了:“我干嘛要告诉你?”
许成熙被她一怼,心里微觉失望,谨慎地说:“我好歹还算是明舒的哥哥,也是为她的安全着想。”他边说边自嘲,明明想要摆脱这一层关系,可是关键时刻,还得利用这层关系来显示自己别无他念。
秦嘉娴嗤地一笑,也没说破:“我09年毕业就回国了,之后明舒姐才认识的他。那孙子救过容容,”看他惊讶的样子,她反问道:“怎么,难不成你以为容容是他女儿?”
“那倒不至于。”许成熙原先这样怀疑过,见了杨繁后却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一来他看过入职时的资料,杨繁比谢明舒小了近十岁,他就算信不过杨繁,也相信谢明舒绝不会跟一个未成年的男孩子发生什么;二来几次碰面下来,杨繁的种种挑衅反而让他看出了些心虚的意思。
秦嘉娴上下打量他一番,忽然抱着胳膊说:“我就知道明舒姐在美国那两三年订过一次婚,但是不晓得为什么,没结成,她一个人生下了容容。”
她一脸淡定地抛出这个消息,许成熙始料未及,纵使掩饰得再好,也微微睁大了眼睛:“你是说明舒……?那,她的那个订婚对象?”
“我没见过,明舒姐说那男的不知道,”秦嘉娴说着便冷笑:“不过男的嘛,基本都那一德行。自己干过什么,心里还没点儿吊数?无非是这苦不用他受,所以他不当一回事儿。嗨,趴人身上爽十分钟跟自己辛辛苦苦怀胎十个月,能一样吗?”
都说感同身受,可是没有身受,又哪里来的感同?慷她人之慨的时候一个个都口若悬河,吐沫横飞,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是永远都不会知道有多疼的。
见她眼神古怪盯着自己,许成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勉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连忙掩饰着说:“你说的我都理解,不过……这也不能一概而论。”
秦嘉娴恍然大悟似地哦了一声:“也是,大部分人哪儿有十分钟,几十秒完事儿。”
他指的是第一句,她却显然理解成了最后一句。许成熙从没见过她这样的女人,大白天当着他的面也能面不改色说起这些,几乎像个男人一样粗鲁又口无遮拦。他心里本就乱得很,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秦嘉娴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剥开棒棒糖的糖纸,“得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得上去了。”
“秦……小娴,”见她要走,许成熙迅速调整好情绪,学着谢明舒的样子称呼她,郑重道:“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秦嘉娴一撇嘴:“您客气,别回头把我卖了就行。回见吧您呐。”
她叼着棒棒糖回到客厅时,林念正在自顾自夸奖杨繁:“没想到小伙子年纪轻轻的,还挺居家,不光做饭是一把好手,看给你家收拾得多干净,比你们家那个阿姨还认真。”
谢明舒听她越说越起劲,忽然问:“念念,是你告诉他的?”
林念愣了一下,脸上显出几分不自然:“这不是今天上午老杨给我打电话说你病了,还说得挺严重,完后我一翻通讯录正好看见他,就想起来了。我们都上班走不开,就说先让他过来看一眼,我可没想指使他来干活啊。”
她是有点私心,更多也是不放心谢明舒的缘故。
秦嘉娴一撩T恤下摆,豪迈地往单人沙发上一坐,插嘴道:“这小子是不是有个花名,我记得容容那天叫他什么来着?”
谢明舒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花名,那是他的外文名,叫查尔斯。”
秦嘉娴听了,一脸若有所思:“哦,这名儿起得可真好。”
林念知道她有多不喜欢杨繁,奇道:“一个英文名,哪里好了?”
“发音好啊,我看他也挺茶的,”秦嘉娴翻了个白眼,想想又补充道:“还是六十年陈酿的发酵绿茶。”
“还陈酿,你以为是酒啊?”谢明舒忍不住笑出了声,笑过又说:“小娴,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不过他好歹救过容容一次,你口下留情。”
“留情?我挺留情的啊,这不是用他说话的方式说他么,”秦嘉娴说。
林念没理会她们俩的打岔,忽然说:“明舒,你觉没觉得,他好像对你有点意思。”